“为什么?”他神色凝重。
“为什么?你是在责备我吗?”她不依不饶。
“是的,我是在责备你,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我们说好要……”“够了,已经成定局了,你再怎么怪我也没用了。我从没忘过我们之间的约定,倒是……”
“倒是什么?
“倒是你,没有我的这一年,你依然活的很滋润,更何况还有,叶小芸。”青晚知道自己的话带了锋芒开始刻薄了,她一直清楚自己是个很容易说出刻薄的话的人。
“我和叶小芸什么都没有,青晚,你不要那么敏感,你不要再任性了。”明显,林梓杨生气了。
“我敏感,我任性,那么,当初你为何要喜欢上我的敏感,何必要来招惹我的任性?”青晚异乎的平静,一字一句像是在质问他。
“不要再问我为什么我会招惹你,是的,我不该去招惹你,是我错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他是真的愤怒了。
青晚挂了电话。这是一年来的第一次争吵,如今他们之间,责怪和愤懑真的覆盖了绵绵爱意了。午夜,她蜷缩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江边灯火,愁眠不得释怀不得。如果他能给点安慰而不是训斥,也许她就不会说出那秀娥反而会心有内疚和惭愧,虽然自己真的尽力了,但是他没有,所以此时的她也赌气般的不去想怎么向他道歉。
年轻的人,感情当头理智靠后,尚不懂谦让和包容,往往在爱里,都横跌直撞,自己给自己刺浑身的伤。
还是林梓杨放低了身段说了对不起,青晚并也顺着他给的台阶承认了自己当时话的锋利。他说,那以后我们就两个城市互相跑着多见见面吧,四年很快就过去了,等毕业了就好了。她也说,总比高三时要好很多,至少可以不受限制没有心理压力的通电话见面了。他们说,一定要在一起。
暑假林梓杨留在杭州做学生兼职,带了一份家教,偶尔打电话来向青晚埋怨一下日子的忙碌和无聊,青晚问他什么时候回江城,他只是含糊的说还不清楚什么时候有时间。两人渐渐不知道聊些什么,便互相叮嘱了要照顾好自己,电话便也少了。青晚每隔日便换下那件朵以的墨绿色散花长裙,等了一个多月,七月初她随家人去了海南游玩,这期间林梓杨回了一趟江城,因为青晚觉得没必要,林梓杨抱着给她一个惊喜的想法,两人没通电话,就这样马不停蹄的错过。
又是一年八月流火,青晚走进了文学系的宿舍楼,有学校安排的学长来接待指引,接她的是一个建筑系的大二男生,带了个校园志愿者的小红帽,铜色健康的皮肤,很爱笑,眼光下眼睛里有亮亮的笑意,他一把从青晚手中揽过了大大小小的行李包,不冷不热的寒暄着。那天青晚穿了浅紫色的T恤白色的百褶裙,脚上是干净的蓝边帆布鞋,男生看着笑着问:“你是文学系的学生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们学校只有文学系的女生才会这么穿,也只有,文学系的女生才能穿出这种气质。”说到后面那句的时,男生的语气竟有了一点点忧伤,但转瞬即逝。
“哦,呵呵………”青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淡淡的笑了笑。
“你不习惯和陌生人讲话吧,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们就熟悉了,我是建筑系的余南。有空多指教,我很喜欢读诗。”说完,他很认真的转过头看着青晚。
“哦,余南学长你好。”不熟悉的人面前,她的话永远都不会多。听到他说多多指教,反而有点羞怯。
“哈哈,就叫我余南吧。第一次被喊学长感觉很不习惯啊。”
青晚心想,这个男孩心里像是被阳光全面覆盖,他总是笑着笑着像个心思极浅的孩童。不像自己,很少这样笑,即使开心表现出来也是极浅的喜悦。
到了女生寝室门口,她接过行李,简单的说了声谢谢,准备往里去。余南取下小红帽扣在她的头上“天热,出门好遮点阳光,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帽檐有我的手机号码”没等青晚取下帽子,他悠悠的说了句“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青晚微微有点发怔,余南已转身走了,头也不回的挥着手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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