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在闹铃想的前几分钟醒来,然后翻个身,用最舒服的姿势赖在床上,呼吸者清晨棉布床单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懒懒的想念一个人。那个人可能有温柔的口音,可爱的面容,平常不曾听他说出口的话,想象着被他抱着说。
闹铃响起的一瞬间,你带着甜蜜的笑容坐起来,再重重的躺下去,伸一个无敌大的懒腰。仔细看看自己身体,什么也不缺,但是梦一下子就醒了。
你习惯站在阳台上刷牙,看着清晨的天空,仔细听周围的人发出的声音。楼下有晨练的老爷老奶奶,自行车的声音由远及近,隔壁情侣的争吵,哪里孩子在哭闹,你吐掉嘴里泡沫,留下有点苦涩清凉的味道。水在口腔里发出的声音,伴随着身体的轻微抖动,好像另一个人在你很近很近的地方,但是他不是你,而你是谁?
在这栋公寓里,你独居一室,很少有朋友过来,大部分时间听到的声音是别人的。有时会自己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到,或者产生怀疑。
你出门,锁上门的那一霎那,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你不可思议对门巨大的垃圾袋,两个人可以制造那么多的垃圾。下楼,左转,直走,公交站前报亭里买面包牛奶,等车。你安静的看着密密的人群,像一个个布袋熊扭动着不同的造型,挤进那一扇扇窄窄的门里。那扇门里有没吃完的早餐,今早的会议记录,要面试的措辞,昨晚的失眠多梦,加薪,同事……你远远看到那个熟悉的公交号码,迅速处理完手中的食物,加入到人潮中。
你很少去看你周围的人,你的心已经开始观察他们,那些与你素不相识的人,有着所有人一样的表情,表情呆滞,有点不耐烦。
上班,你像一台很少故障的日本产的复印机,有条不紊的工作。中午的便当,是散热的冷静空挡,假装熟睡的趴在桌子上,等着下午快点过去。
下班,全市的人大概都这个时候出动,即使是清晨不用早起的人,也要开始过夜生活了。一样的拥挤,你的鼻子像汽车排气管一样往外排放着废气,所有被迫的身体接触全部被忽略。这是一个连精神都难以集中的地方,哪里顾得上保全身体。
回家,掏出钥匙开门,看到微微亮光。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手覆盖脸,闻到手指间淡淡的铁锈味道,有点腥。洗澡,出门,吃饭,恢复味觉,听觉和视觉。
你躺在床上,开一盏灯,摊开一本书。你开始胡思乱想,这个城市的另一盏灯下,是不是也有另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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