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动身的话,那天晚上该到了烟台,没有别的办法联系到冰凌,除了等。
电话一直到深夜才响起来,我抓过来并没有看号码说:“冰凌……”她打断我:“我已等过了最后一班车,刚刚,最后的一班。”
我说:“冰凌你听我说……”
她说:“沈安,像我这样一个女孩,以这样的方式去爱一个只有在远离后才能讲出来的人,是不是开始就是一个错?”
她挂了电话,没有再听我说一个字,我因内疚而心疼,不断地。
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直打冰凌宿舍的电话,从中午到晚上,她都没有回去。我心乱地收拾出发带的用具,我想她伤心了,可是我一定会弥补的,我一定会。
是上午10:40分的火车,行驶至兖州的时候身旁换了两个乘客。我一直在看窗外初冬荒凉的原野,却无意地听到一个人说:“嗨,你看报上登载的这条消息,昨天夜晚烟台驶往大连的大舜号渡轮因风浪太大,被迫返回烟台港时没能救助,沉了,全船300人,还不知生还几个……”
我转回身在他的惊呼中一把抓过他手中的报纸,一行黑色的字清晰地映入眼底:烟台至大连的“大舜号”渡轮于11月24日凌晨沉没。
冰凌啊!我大声喊出这个名字,眼泪哗哗地落下。那个一直一直在逃避受伤的女孩,最后伤她到没有退路的人,竟然是口口声声爱她生生世世的我。
火车飞速地行驶着,在冬日灿烂的阳光里,我的心里却开始大片大片地飘起了雪。它们会从此永远不停地落下来,将我的世界冰冻,直到我找到冰凌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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