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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甲的一日

时间:2016-06-19  阅读:700  作者:细柳

我在深圳近二十年,前四五年在工厂打工,后来做了几年小店老板,之后生意失败,目前又在工厂打工。期间遇到了一些事,也好象发生在昨天,在心里挥之不去。现选几件发生的事,录于后,号十日谈。这些事,除人名地名外,都是真人真事,我不添枝加叶。

题记

一李甲的一日

李甲是广东某地人,长得五官端正,然而好吃懒做,嗜赌成性。年轻时是个帅哥,油嘴滑舌,深得姑娘喜欢。结婚后本性难移,天天守在麻将桌上,但是十次有九次是输的。这样不仅家无一件值钱的东西,人家房子修了,车子买了,他和老婆儿子仍住在那栋一丈多高的的瓦房里。广州东莞十多年前近郊农民的房子,房子用青砖砌成,房顶盖的是那种红黄色的硫璃瓦,你千万别和故宫的硫璃瓦相比,那房子的落后真无法比较。他老婆是深圳宝安某地人,长得人见人爱,只是瞎了眼,嫁了一个赌徒。李甲在外不怎么霸道,在家家长气十足,家务事一件不做外,打牌输了钱或遇到其他不顺心的事,对老婆竟拳脚相向,以至十里八里外都晓得他打老婆了。老婆忍无可忍,就和他离了婚,儿子归李甲。

离婚后他仍然好打麻将,把个四五岁儿子带得象个非洲挨锇的儿童,瘦得只见骨头,眼睛在滴溜溜转。他前妻离婚后找了一个开厂的小老板,小日子过得好。儿子生病了,没钱治,又没钱吃饭,他就去找前妻,一开口要三万元生活费。前妻对老公说,这是我表哥,以前帮过我,有恩于我,现在他这样,得帮他一次。老公客气地对待这位表哥,给了他三万元,让他给小孩子治病。李甲带孩子回去后,给孩子治了病,花不了多少钱。其他的钱给他在麻将桌上不到一个月又输个精光。之后前妻把儿子想法接到身边带,这是后话。

李甲前妻娘家在宝安松岗某村,叫米岗。其实是个不大的村子,看起来住户不到五十家,都姓元。因为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居民都十分富有。我到深圳二十年,对当地的习俗有些了解,但怎么都不会白话。他们似乎对外地打工人很讨厌。我这人有时候去街边瞎转,人生得很笨,不看事。一次走到一家私家车前面,他车已发动。我站住,车主头伸出车窗外,骂着我不懂的话,不等我走开,那车已开到我双脚边。要不是我向外一闪,可能被撞了,你别想被撞有钱赔,不踢你几脚就好了。这些不多说了。

十年前的十月的某天下午,时间大概是三点多。李甲经过米岗村委会前,怨不是遇到他的两个堂舅哥阿前阿坤。李甲穿一件黄色带条纹的T恤,罩一件衬衣。阿前一把抓住李甲前胸衣衫,让他动弹不得。阿坤在旁一边大喊,“元家的人快出来,元家的人快出来,阿甲古个泼街仔在,阿甲你也有今天。”其实阿前阿坤两人的个头都高过李甲一头。阿前大步向前,跩住李甲肩膀,一下就把他摔倒在地。阿坤穿双拖鞋,狠狠地踩了两脚。听到阿坤打雷般的呼喊声音,那些当地人差不多全出来了。有两个穿制服的治安队员骑着摩托车,在几十米外看着。加上围观的人,一下子不少于一百人。李甲嘴角有血,手掌和手臂上有几条血痕。这时加上几个当地男子,把李甲打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他倒向东,就有人把他推向西,西边又有人对他施加拳脚。他要逃跑是不可能了。他就象拳击台上的被打的主角,被人用手弹回来。一个矮个的老太太,向后梳个桃髻,满头白发,但步履轻捷,唧唧呱呱,骂骂咧咧,抢过清洁工的竹扫把,呼呼地打向躺在地上的李甲。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村委会前的那条路两头又有几个骑着摩拖车的治安队员,他们似乎离得更远,害怕溅血在身上。村委会有几个办事员,一边在旁边维持李甲被打的场面,只要不是拿刀或铁棍打人,应该是默许的。因为元家有个男子,就跟治安队员打声招呼,一边顺手去抽他们的短铁棍,治安队员呵斥他不可以。当时拥有手机的人不多,即使有也不见人打的。围观的有些是外地人,一些打工的,一些小店主。何况这又是当地人的私事。也有人在大声叫好,该打,该打死。有句话,叫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李甲则成了过街的大老鼠。不到一个小时,李甲身上的衬衣不见了,裤子线缝开到大腿;嘴角带血,严重歪向一边,左手扶住右手,右手象是在晃动,脱了臼。他发出痛苦的沉闷的声音,向人少的一角走了。

细柳说,同是人,何须以暴制暴呢。况且围观的人也很多,人性竟如此,可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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