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的街头有一家副食店,每当我路过那家店总有一个人会冲我微微一笑,我也习惯性的回那人一笑。每每此时那人嘴角向上弯起的弧度更大了,笑意一直延伸到眼角。那人眼角的皱纹像淋漓在雨中的花瓣,重叠在一起很难分开。
忘了从多久开始我养成了那样的习惯,也许开始于几年前的一天。
还记得那天我早早的出了门,我需要帮妈妈到堂姐那里取东西。拿到东西后为了奖励自己的勤快,我便坐公交车回家。也许太早,公交车上人烟清潦,空座很多。我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无聊时便打量着公交车上的陌生人。我发现在靠近下车位置的座位上做了一个老人。老人看上去已经年过半百,她身材臃肿,她仿佛被挤压在两排座位之间。她的皮肤像是揉皱的纸,而且是一张泛黄的纸。她的脚边放着一个大黑袋子,袋子的一角被里面尖锐的物品划开,仔细一看才发现老人的袋子里装着零食和一些孩童喜爱的玩具。
到站了,我走到下车的位置,老人和她的大黑袋子将车门堵了个严实。原来老人和我一个站下。老人移动着笨重的身体,枯叶般的手紧提着大黑袋子,骨节分明,她的步伐十分沉重。司机大叔不耐烦的吼了句:“下快点!”老人便大步跨走险些跌倒。
随即我也下了车。我站在老人的不远处,心中泛着些许涟漪。我快步追上老人,提过袋子的一端,笑着对她说:“我帮你提。”她望向我,混浊的目光里有数不清的迷惑,但她仍和蔼的对我说:“谢谢了,我自己提吧!”大概是老人怕被骗吧,所以婉拒我。我假装没听见,固执的帮她提着。
到了街头的副食店,她笑着对我说:“我到了,孩子,谢谢你!”她展开笑颜,尽管不是那么美,但它却充满着暖意。“不用谢”,我放下袋子,“你家在这里啊”我笑道,“我家在那里”我指向街尾,随即又说,“你瞧,哪里就是我的家。”“原来我们这么近啊!给。”老人取出一个芭比娃娃给我,“这是给你的报酬。”“我不会玩,我不要。”我摇着头,说完就急忙跑向街的另一端。
后来,每当我路过那个街头,老人总会冲我一笑,我也渐渐习惯了回她一笑。偶尔我会和老人寒暄几句,此时老人总显得很满足。不知不觉间我与老人成了好朋友,尽管许多时候我们的交流方式只有一个微笑。
“人并非为获取而给予,给予本身即是无与伦比的快乐!”德国精神病学家弗罗姆曾这样说。街头的笑是最美好的给予,这一生都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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