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固执地认为,窗台上的景色便是家的印记。古时候,从窗里散出的三更灯火,是十年的寒窗苦读,弥漫着甘苦的味道;窗下声声入耳的笛声是恋人两心相悦的默契;甚至战争年代窗台上那盆出现又消失的花都代表着某种意义。窗台对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有不一样的回忆,或美好,或伤悲,或难忘。
最先认识一户人家,通常是从窗台开始的。这户人家温馨与否,在我的定义中,如果窗台是干净的,必然会给人们留下好印象。而大多数人,印象中北方人家的窗台上,大都挂有尖头红辣椒和编成辫子的蒜;南方人的窗台上,则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草。如果这样认为就错了,北方也不乏有如江南一般意境清幽的小院亦或窗台。我家在北方,胡同里是穿着红袄的小丫头,可是挨家挨户窗前却也摆放放着,诸如小天使、吊兰、竹子这类的花草。这大多是缘于爷爷吧,爷爷是惜花之人,一个大花园种花种草种菜,如果不是在书房练字必然是在花园料理花草了。受爷爷的影响,我打小也爱那些花花草草,觉得他们甚是可爱,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所以自家的窗台上也摆满了这些可爱的植物。
像一位大妈打听朋友的住处,大妈抬头,手指向高处,说“那个窗前有盆君子兰的就是。”所以,不一定是南方窗前才有植物,北方也不乏这些惜花爱花之人。
也许是因为家中临窗的位置承沐阳光最多,所以一些作家在作品收稿时,喜欢写下类似于“写于南窗下”的落款。清嘉庆,有一名叫做裕瑞的红学研究者,著有一本书叫做《枣窗闲笔》则是窗前种着一颗枣树。或许你是否还记得《囚绿记》中作者对窗前那几分绿意十分珍爱,爱到痴狂,甚至爱囚于此。在他眼中或许是他灵感的源泉,或许是他枯燥生活中的生机,才让她如此喜爱。
或许厨房里的窗台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了,刚开始可能还是整洁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过久了,瓶瓶罐罐便占据了整个窗台,一天到晚上班、下班,使得回家便变得懒散起来,厨房也渐渐变得凌乱起来。这略显凌乱的窗台,也就散发出人世间最亲切、最温暖的味道,这味道便是家的味道。
窗台大多是被人遗忘的地方,正因如此,人的真性情才在此流露吧。那些或喜或悲的情感在此也不需隐藏,开心就大笑,伤心就流泪,与天空共享,有人可以倾诉或许也是件好事吧。望着窗外天空中的繁星,心是不是飞到另一个地方了,那里可以做一个真实的自己,再苦的烦恼,也都落在本里成了晶莹的一页。
窗台的记忆不将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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