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宽恕
青春的岁月,总有些苦涩的糗事。有些至今不愿触及,也有些令人扼腕长叹后悔不已。在那风华正茂时节,青葱般的日子里,本应清纯似水的年代。烦恼的种子自此生根发芽,有些长成虬枝错节,甚至荆棘丛生。人的思想逐日变化,如同夏天的天气变化多端,缺少些稳重与理性。记忆中的夏天,总是乌云密布,闷热难当。那是一段模糊的印象,没有童稚的纯真,缺少成人的厚实和老人的包容。烦恼不断侵蚀直至记忆的斑驳陆离。
进入而立之年的人,谁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在这段岁月,人的理想和欲望随年岁增长不断膨胀,这种膨胀过程,产生人性升华,也导致罪衍滋长。因为幻想才有理想,还是理想产生幻想,这是两者间的矛盾的根源。开始了独立工作与生活,带着理想的草稿,激情四溢而迷茫上路。一路上的景致没来得及欣赏就挤入到扎堆的人群,自此也开始了在物欲横流的世界中的挣扎与拼搏。曾经打好的草稿却原来这样经不起世故的推敲,理想的蓝图在现实中支离破碎,一切重新组装。扑面而来的是机会与诱惑,失落与寂寞。选择于是成为一件痛苦而轻易决定的工作。工作是生活的前提,生活是工作的基础,仍然是挥之不去而不得不解释的人生难题。
在人生的旅途上,每一次停靠都是一段机缘与巧合的历程。认识了新的朋友,可能是朋,可能是友,可能非朋非友。见到了新的事物,可能是好事,可能是坏事。在每一个环境,可能是一次提升,也可能是一次堕落。一切皆有可能,一切都不确定。不确定因素影响了每一个人的选择与自由,也影响着每一个人的前途与生活。
人生最大的自由是选择的自由,每一次选择都是艰难的取舍,每次取舍都会有得失。在此得到些什么,在彼一定又会失去些什么,这种感觉左右着我们青春的行动。选择与一个朋友的交往,一段时间的倾心置腹,发现错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又错了,所托非人,言不由衷。做一件事,还错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战战兢兢中生活了一段紧张的日子,重新开始一段新的历程,以为人事物变了,一切都美好无比。最终还错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同一屋檐下就有左中右。所交的朋友,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错得大同小异。这是一件令人懊恼不已的事。多一次教训,增加点经验,长点记性,也长些见识。在事物变化的往复循环里,一次次被青春撞了腰。
落子无悔如此磊落与慷慨的胸襟太需要博大精深的思想来支撑了,对于青春中的人,总是那样茫然不知所措却踌躇满志,志在必得。太嫩了!不知如何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获取内心自我的宽慰,他只有如是回答自己。他很后悔,太后悔了,现在本不该是这个样子!如果当初选择再谨慎点,生活状况可能会更好,理想可能不再是幻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已经发生的再回头无益,将要发生的还来得及调整方向,现在还不晚。往事不可谏,来者犹为可追!
很庆幸,行色匆匆而咧咧切切地走出了这个行列,带着满身已愈合的伤痕,怀着浴火重生的心,坚定地行走在更宽阔的道路上。这条道路在经过砂石的铺砌,枥青的灌注,脚步的打磨,往复的停转后,本应更宽更平。鲁迅先生说过,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想是人生宽阔的道路,开踩自于荆棘密布的原荒,坎坷不平的崎岖。
经历过此阶段,人性的欲念得以充分展露,幻想与理想从此日渐厘清,机会与诱惑得到裁判,失落与寂寞在不断沉浮中积淀,选择与自由不再了了。这是不是一种经验呢?
告诫已经进入人生宽阔道路和还在矛盾中探索的人,告诫自己。人生道路勿论是原荒,还是崎岖与宽阔,在年青的心中,始终潜藏着驿动和跳跃的一种东西,它让人升华,也使人沉沦。不甘沉沦的人自应不断调理那颗年青驿动的心。无论在何时,在给自己最大选择自由的前提下,有一个较理性的思维。做出无悔的选择。而勿论是取与舍,得与失,都不必患得患失。更像有人说过颇富哲理的一句话。
“己之情欲不可纵,当用逆之之法以制之,其道只在一忍字;人之情欲不可拂,当用顺之之法以调之,其道只在一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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