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我和一个小个子的女生在多媒体教室清理墙面。她是琪琪,大大的眼睛里总是有着无辜的颜色。感觉和她待在一起,一点儿也不累,你能很真切地感受到即使是沉默也如一片清澈的湖一样宁静。但我知道,我和她并没有那么要好,那么熟悉。只要,我们能一起好好完成任务就很好。
她,尽力往上,但还是够不到。原来贴在那里的考场座次表,贴得太高,太严实,就好像与这面墙日久生情,不能分离了。我过去帮她,但弄了半天也没弄下来一星半点,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我说:“等下,我想到一个办法了,放着我来。”
我正要往班上走,他却迎面走过来了。四目相对。
夕阳的光芒穿过走廊,空明,澄净,映着他金色的皮衣,无比明亮。全乎一个小太阳,完全没有当初惨白与浓黑的吸血鬼气场。对,就是夏令营和我同班的那个家伙。而且,现在我知道他叫周亮。
我一看,他背包网袋里有水,毫不犹豫地露出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对着他喊着:“周亮。”
他走进,我就无比甜美的问:“你有水吗?”
他就马上把包里的矿泉水抽出,递给我,动作简洁帅气,然后面带一丝疑惑的淡淡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保持着微笑,不解释,扭开瓶盖,把水泼到墙上。哗的一声,刺啦一撕,全搞定了。我改好瓶盖,物归原主。
“谢谢。”
“不谢”他接过瓶子,轻声一句,然后转身下楼了。
这就是第一次正面交谈的全过程。
至于奕帆,可以说,真正更早认识的是他,不是周。夏令营的时候,我不知道周的名字,更连他的声音都没映像,算来也不过是在一个教室里的陌生人。知道周的名字,还是我有意无意和他班上女生说到他班最高的男生。
我想说第一次和奕帆说话真的充满了喜剧色彩。那次是我们班主任老王让我去买拖把。
老王,真是一个很实诚的,很宽容,很和蔼的老老师。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但身材保持的不算太坏,起码啤酒肚子没有太大。大概是因为,他一直有着喝茶的好习惯。到办公室问他题目的时候,都能看到他的桌上都摆着一个紫砂壶,还有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装着的茶透着淡淡的颜色。
他笑得很欢快地交代我:“你拿不了拖把,就找个男生帮你。”全班男生都听到了,然后我发现他们走得比平时都快,一转眼,全都消失了。
没办法,我还是先一个人去买了再说。走到马路对面,我看到奕帆从一家便利店出来,打开手上的饮料,昂起头,举起饮料喝下去,完美侧颜一览无余。之间,我和我表哥登山时,他这么喝,还和我解释着,这是豪放派喝法,我那时就是个小屁孩,什么也不懂,就觉得那样好玩也跟着学。我哥就说,女孩子还是不要这样。现在,看到奕帆,我懂了,豪放派喝法就是耍帅于无声无形,不留痕迹。女孩子要是这么喝,就女汉子无疑了。
可那天,我最后纯乎一个女汉子。
我叫住了奕帆,可是呢,还没有等我说要他帮我,他就坐上公交走了。我怎么会那么犹豫,居然问他有空吗。然后,他说他坐4路车。各种混乱,答非所问。最揪心的是,当他问我干嘛的时候,我居然还是没说。他笑着:“你在这干吗?帮老师买拖把?”“嗯。”我刚回答完,他转过身,车来了。
那个店主,中年妇女,带着那种好像很了解一切的笑意,还说,不然等她老公回来帮我送货。我看着奕帆远去的背影,想想算了。
于是,风萧萧兮,女汉子扛拖把过马路。放学下班的人们见证了这一幕。车水马龙是我身后变化的风景。
这,也就算了。真是受不了那时的班长,,花大姐,居然还怀疑拖把打折,我克扣了差额,中饱私囊。我会是那种砍价之后私吞公款的人吗?我会为了那么一点蝇头小利出卖人格吗?那么点钱有什么好吞的?她以为谁都和她一样居心,没事找事,弄出那么几条可笑的班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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