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监考结束,拖着疲惫的身手回家,做饭吃了躺在沙发上。。。。。。
忽然抬头看见晾在阳台上的衣服,看见孩子的裙脚褶皱了。
马上起来打开熨斗,把裙子烫烫,实在是累得不想动,但是又有什么办法?
提起熨斗,
烫着烫着
烫着烫着
烫着烫着
......
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学生会、团委的,再看看、想再看看。回到寝室收拾东西,书、被子、衣物,全部打包,以便寄存,再找点事情做。
非常清楚,去年我们县的毕业生就不乐观,没有安排,更何况今年?
打包好后,寝室里就是乱糟糟的,下楼到校门口找的士,刚走到楼下。
“我家小燕住在哪个寝室?我来接她回去,听她说今天她毕业了。。。。。。”
“我不晓得呢,再说我是最后走的了,其他的同学早上全部回家,她也可能回家了”。没看他我却回答他,心想“哪个晓得你家小燕是哪个?”。等我抬头,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村老汉,嘴角往上翘,中山装的衣领像木耳,手里提着一根两头销得很锋利的加长扁担,扁担靠着的袖子悬着小小的未固定的只有电源线吊起的教学电铃——纽扣。
原来,他是来接他的女儿,错过了。我清晰的听到他舒坦的喘息“喔”,当时我以为是距离他近才听到的。
那时我想,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会回家,要你来接不是??不过又想想,别人的父亲来学校接自己的孩子,而我的父亲还不晓得我今天就毕业了呢,我的老父亲可能还一直在想自己的儿子如何如何的毕业参加工作就跳出农门啦。
......
一声“小老爸,你喊什么?”
哎!想到那年的那位父亲,烫着手叫了一声都还不晓得。
毕业近十五年了。
奔波了十五年,唯一改变的就是自己也变成了爸爸。
是啊!
吊起的袖扣,我有。
木耳似的衣领,我也有。
销得锋利的加长扁担,我更有:扁担的一头挑起的是自己的家庭,另一头挑起的是孩子。
所以,作为父亲。
衣领褶了,
扣子吊挂了,
也似乎没有什么事儿,只要孩子毕业就可以舒坦了。
而今
于我,对于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而言,那些,真的都已不是什么事儿。
也只有今天,我才真切的感受到距离那一声舒坦的喘息还很遥远,也在这个时候才明白:那年毕业的一片乱糟糟已埋下了我今天乱糟糟的生活的伏笔。可感恩于命运让我在毕业的那天遇到那位父亲,给足了今天另一个父亲的榜样力量。
那位父亲的吊起的袖扣;
那位父亲的木耳似的衣领;
我,同样的销得锋利的加长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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