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8,25,52天,形同半年,有酸也有甜,但留给我更深的是永远的纪念。”那是我于2013年八月二十五在QQ微博上发表的一条说说。短短数十字,诠释了我于深圳宝安区打暑假工的一切(那段难忘的岁月)。
时光追溯到2013年,7,2,也就是到学校签名确认各自的报考大学志愿书(那意味着高中生活完满结束而将步入一个新的“殿堂”)的第二天,我同另外的4名同乡,在一位老师(我同乡以前的那位教他们数学兼班主任,我们的暑期工便是她介绍的)的带领下,加上其他地方的一些学生(都是刚考完中考或高考的),一同包车前往深圳市宝安区观澜路靠近第四工业区的一个电子厂,名唤“旭昶电子责任有限责任公司”。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我们一同吃过一顿简单的午饭,便等厂方的有关工作人员接待我们。可等了两个多小时,相关负责人方匆匆出现,对我们进行简单的面试后,并要求每个人第二天中午各带两张一寸彩色照片及每人的身份证,以办理正式的入厂手续。我们听见说要把自己的身份证上交给厂方,我的一个同乡顾虑道:“这分明是扣押我们的,若真交给他们‘保管',那岂不是想脱身都难。”我们几个被他这么一说也有点忧虑了。但后来看到其他许多暑期工都如此做,我们也都放心了些,也就把身份证与照片交了上去。
初来乍到一个离家乡450多公里的大城市,我们都显得格外小心,可谓“步步为营”,来前我们早已深知那地方生存不容易,尤其是那高昂的消费,我们农民后代如何吃得消。故来之前,我们都尽量把能带的生活用品(蚊帐、席子、饭盒)往各自的行李箱里塞,我甚至连牙刷毛巾衣桶鞋袜全副搬来。可尽管如此,头一天我们还是花费了好几百块钱。
第二天中午,厂方相关工作人员过来为我们办理入厂手续,并言下午要进行入厂培训。听到可以进厂了,我们都激动无比,巴不得马上就正式工作,因为只有工作了,才有钱收,不工作,不但没钱,自己反而还要自掏本来就扁的可怜的腰包供应自己的三餐,再省吃俭用,一天也得花上16元钱。因此,我们都盼分针快快转至下午,可愈是心情焦急,那分针转得愈慢。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我们无意从他人口中获悉:这厂专‘赚’暑期工,饭堂的伙食烂如猪食且辣味重等。这些“传言”入了我们几个的耳朵,无疑在各人心中又生一层波澜,我们似信非信地,茫然中隐约感觉到:那老师坑我们了。我们似乎处在一个进退双难的境地:如果如此无功而返,那就白白搭了来回300元的车费了;而当初父母也曾告诫自己,那厂会不会是搞传销的,而自己信誓旦旦说,老师介绍的,绝不会。若这一回去,岂不正中了父母的“预告”而被他们狠狠训斥一番?这还是事小,如今各自的身份证已被“扣押”,怎生走得?此刻,我的那一位同乡又开始嘀咕起来道:不得了啦!这活没法干啊!那老师又已早早地‘撇下’我们。等要了身份证回来,不干了!早走还来得及,晚了想脱身也无法了。”
这一番话说得另外几个都心无主见了。我倒自我冷静点:若真这样回去,真真我成了家人的笑柄了,300元车费花到这儿,3天不够,又空手归家,我怎甘心?且看且行。于是,我顺带插了一句:“我们花了这么多钱到这里来,就真若回去,实在不值,我们且看看情况再作决定好了。”
下午5点多,相关负责人真的把我们5人及其他暑期工一同带进了厂去。先到了一个用铁皮盖的,规模教室般大的培训室,接受一个高高而发胖的,一脸凶相的该厂后勤管理员与我们讲员工入厂前的相关事项。随后,发给每人手中一张协议书(合同),按其说的照填。当在“▁元╱小时”一处时,大家都住笔了。那人随后说,那一处填6。5。此言一出,大家议论纷纷:不是说好了7块的么?怎么又改口了?这分明是坑我们拉!真的如外面所云!
尽管如此,但大家亦不敢大声吵闹,只感觉自己似乎是一只在虎口里的羔羊,刀俎里的鱼肉。紧接着一声“安静”,便将全场镇压得鸦雀无声,那人开始凶相毕露,厉声解释道:“我们厂里有这么一个规定,暑期工来的越早,每个小时所得的工钱就会越多,而你们来得晚,又是第二批,所以,每个小时的工钱算6块5,这已经算是优惠了。同时,我们这里,你们如果干上几十天,会比其他地方肯定强多倍,你们自身的素养也将得到大大提高。”他见底下仍有不满的情绪,便皱起他那难看的眉头,举起其手中的写字笔指点道:“你们要考虑清楚,想干的就干,不想干的立即给我打包袱走人!我们这不缺人,更不愁招不到人!”
或许正是他那番威诱并施的话,在场的所有暑期工都不自主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红色手指模。之后,我们各人领到了一张工作证及一张饭卡。
从此,我们前途渺茫的,似乎居于牢狱般的暑期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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