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天空神经质的呵一口气,咧开嘴笑了,冬天来了
冬,一个没有生命的季节,一个遍地荒芜的季节,一个麻木不仁的季节,但我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冬天,恍惚中我就是一颗孤单的枯树杵在光秃秃的山顶,在风雪中颤抖,不知道是麻木不知道痛了,还是在心底酝酿着等待下一次不可收拾的爆发
冬,一个看似没有生命遍地荒芜的季节,却隐藏着希望,行走在田野之中,随手拨开一处腐烂的稻草,你就看到那一点小小的绿,那绿啊,细嫩得不忍心去看,在那一堆堆的腐朽之下,一点一点小小的绿汇聚成一大片一大片,它们隐忍在冬的残酷中,静静的等待着,整装待发,势不可挡,等到春风轻柔的手掌轻抚而过,它们便如洪水猛兽般,卷土而来,所到一处,都染上了春天的气息,此刻,风,似乎不再那么的尖锐了,泥土,似乎不再那么的丑陋了,甚至,那山,似乎也不那么像妖魔鬼怪般的令人胆怯了,冬季,它悄无声息的孕育着万物。
我怀念儿时故乡的冬,记忆中,故乡的冬有淅沥沥的小雨,白茫茫的大雾,大片大片的霜,还有人们嘴里大口大口的白雾,还有家门口稻田里冻得厚厚的冰,穿一双雨靴,飞一般的奔到田里,用石头砸开一块,捞出晶莹的冰,乐呵呵的往回跑,任凭小手冻得通红,大人们,在坝子里生一窝红红的疙蔸子火,围在一起,吃点小吃,闲话家常,看到我们来回的从田里捞冰块,妈妈双手叉腰厉声的喊两声,便也不再管我们,只是忘不了晚饭后的一顿打,或者就是自己不争气的感冒了,似乎只有生病了才会那么讨厌冬天,搬了小木凳在大门口,用手托着脸,看家门口的报春花开了没有,报春花开,冬就走向了尽头
要说在冬季里,实际上很是无聊,不像夏天,和母亲去地里劳动时,可以逗逗蟋蟀青蛙,捉个咪咪羊,但在冬天,除了蜗牛,蚯蚓,似乎找不到活的小生物了,于是每次到地里,我便万分无聊,帮着母亲,扯猪草,一把抓向翠绿的鹅儿草,那冷便从手心直接戳向心里,打着冷颤,看着那一把一把绿绿嫩嫩的草装了满满一筐,心里直佩服这些草太坚强了,在冬天里也能长得这么的好
我是一个分不清季节的人,小时候,看着母亲拿出一条条小裙子给我穿上,我就知道夏天来了,看着母亲给我穿她给我织的有小鸭子的背心,就知道秋天来了,看着自己裹得像个圆鼓鼓的球,一脸不乐意的表情,就知道冬天来了,后来我发现了冬季里独有的景象,来来往往的人就好像被气炸了一样,鼻孔里,嘴里,冒着白烟,于是,从那以后,只要张口能呼出白烟,我便知道,冬天来了
多么怀念小时候啊,那一切都成为我珍贵美丽的回忆,滋润我整个生命,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还是喜欢冬天,经历了二十多个冬天,我已不是那个淘气的耍冰的孩子,我读懂了冬的隐忍,冬的力量,冬的美丽,愿生活中一切的坎坷,都埋藏在冬季腐烂的稻草下,幻化成一颗颗希望的种子,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我的世界里也终于鸟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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