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为小疯子没出什么事儿而高兴时,却连在外地学习的母亲都打来了电话,目的只哟一个——送走那只名副其实的疯狗。
是的,就是那只被我唤作“小疯子”的疯狗。
那时,它是唯一能允许我大方交流不悦、倾诉心声的对象——尽管它无法做出一个字的回应,甚至可能无法明白我所说的一切话。
——而现在,我必须送走它。
不,更为诚实、确切的说,我必须像它的前主人一样,遗弃它。
如往常一般,我带着小疯子去散步。与往日不同的,我背上了书包。小疯子依然很是兴奋地绕在我身边,似乎有挥不尽的活力。我不再将它送回家。而是径直朝三路汽车的方向走去;小疯子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也寸步不离地随着我向前跑着,直到我上了公交车。
我连“再见”也没说,便不再回头去看那用爪子挠着已紧闭上的车门的小疯子。事实上,我也再听不见它的委屈的、被遗弃的呜咽声——间断的耳鸣里唯剩下司机不满的抱怨,以及昨夜母亲反复叮嘱的话语。
【5】
在我“光荣”、“按时”完成任务的几天后,我时常会去当初的那个小操场上走走,企图碰见小疯子,再与它在外面玩上一会儿。
最后,我听见打扫卫生的婆婆叹气道:“这儿每天早上都有一只疯狗,来回跑来跑去,不知道是要找人还是要干什么……”
那的确是最后一次了。
因为从那时起,直到搬家,我都不敢再去那个小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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