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这篇文之前,请允许我打出你的名字:童家欢。你好,陌生的你。
我们并不认识,唯一的关系就是我手里有一张你的一寸登记照,是暑假搬完宿舍在楼梯道里捡到的。现在它正躺在我的钱包里,被我用一个小塑料袋裹着。我不准备还给你了。理由不是找不到你,而是我实在喜欢你的笑的样子。
当初捡起它时,你的头像被灰尘染成了大灰脸。我当时没戴眼镜,可还是一眼看到了这张弃在地面的小照,看到照片上笑的眼睛眯成一道弯曲的线条的你,像有心灵撞击般,毫不犹豫捡起来它,放进了上衣兜里。
我曾经花大半个下午坐在宿舍目不转睛的观察你,猜测你,以各种故事加到你的身上,杜撰出这样那样的情节。我在想:在这份照片拍摄的过程里,是否你刚刚经历了喜悦的事,看了场喜剧,听了个笑话,还是你身边正有个卓别林式搞笑的同伴那一刻在镜头前逗你笑。……你这样的面孔,是不会惹同类嫉妒的吧,那般无公害的干净,至多让我们生出几分艳羡劲儿。
看照片里的你,我想到《山楂树之恋》里的静秋,你们笑的那么神似,都是一样的清冽如新月,都是一样的明媚而不灼人,让人觉出一股说不出的透明的美感。
你长得不算十分的漂亮动人,但就是觉得像沾染满阳光的温暖感。照片上的你穿着鼓囊囊的冬装,顶着个大蘑菇头,脸庞白净,嘴角边还隐约有嗑完瓜子留的小皮屑,牙齿碎碎的洁白,笑的那般深入心间,一眼难忘。
更何况这是登记照,一般人照登记照不都是面无表情,或故作严肃端庄麽,我们的概念里,登记照就是关乎正规的,严肃的,一本正经的。你看你,笑成这般,贴在哪份表格里,也会被看到的那个人拿出来多看两眼的。
你让我想起在大学入学前,妈妈带我去照相馆照的那份2寸登记照。负责照相的那个人让我笑笑,于是自己就挤出三分笑容,后来拍完就一个劲的后悔,后悔自己不该笑的,特别不安的左思右想:这以后怎么用,开学报到贴在新生表上会不会被笑话。直到看到你这份小照,让我不知有多心安。
还有你的名字。你怎么就这般长得像你的名字呢,童。家。欢。我这样一字一顿的念道。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可以给家里带去不少的快乐吧,忘忧草般的孩子。像株喜光植物的你,会不会比我们少些不必要的烦扰和阴郁呢……
童家欢同学,我想我不必认识你,反正你会继续活得像株向光而生灼灼其华的植物,我相信会的。
而我只需要继续留存着你的这张小照,容我继续为你杜撰更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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