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秋冬交替的时节,这次我回到老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伴随着夜色的压境农家屋顶冒充缕缕轻烟,使我不得不想起多年前那熟悉的家乡。
炊烟伴随着寒风在空中飘舞着,一会儿似龙,一会儿又似马,龙马在空中不停的争斗,你我不相示弱的样子。一会儿这似龙似马的东西已悄然消失,仿佛龙马追逐逃到了天边。寒风吹的竹叶哗哗哗的,仿佛看着龙马的追逐鼓着掌,鸟儿们也随着龙马的追逐,就像他们痴迷的粉丝,一直追到无影无踪。寂静的山谷,依旧传来溪水拍打石头的音律,依旧传来熟悉的牛铃铛铛的声音,依旧从远处传来乡亲们咯咯咯使劲吆喝鸡仔的纯朴的叫声。在这一个既要到了闭幕的戏剧,那么如果说这里是一场蒙密的戏剧的话,那炊烟就是主角,鸟儿就是观众竹叶 就是乐器,那么这时就把这场戏剧推向了高潮啊!
那时家乡还没有电视,乡亲们吃晚饭都提着板凳到一个坝里,围着火苗跳得高高的一堆火,妇女们织织毛衣啊,年轻人就就讨论讨论这啊那啊,小孩们捉捉迷藏或扮鬼吓人,老人们就喝喝茶,当当家长给年轻人传授些经念。那时乡亲们无话不说,无事不谈。大概要等到或姑娘跳得快累的时候,渐渐地歇了下来,唯剩下一堆火红的木炭时,乡亲们就满脸欢笑的提着板凳回到自己家,准备劳累一天后的休息了。
深夜的家乡,更美!寒夜是可能把人们留在了家中,但你若站在黄土梁上,感受秋冬之夜那种寒压百草,潮身临凉的场面。呆呆的站在梁上,静静得闻着寒风吹来的泥土的气息,偶尔听到幽深的狗吠,这是溪水拍打石头的声音显得格外明亮。这时你莫非于感受到一种在剧院所不能给予的寒意,一种花圃不能给予的声意,一种似冬非冬似冷非冷的秋意。如果说悉尼歌剧院是给高贵人的殿堂,那么这里就是给农民的桃花源。全都融汇于这一个非巧夺天工却胜过巧夺天工的大自然的宏伟巨作。这是你如果累了,可以躺在梁上一块大石板上休息会儿,,静静地仰望着天空数着似有似无的星星,看着蒙纱巾一般蒙幽的月亮,虽非明月,但毫不逊色于李白当年望着天空明月时的举头望明月,他也体会不到这秋冬之月的蒙幽美,因为我在家乡。
谁说黎明前最黑暗,家乡的黎明却显得格外的空明,仿佛在夜晚洗了个澡似的。隔着一层大自然纺织的纱巾,遥望对面的山,只见的纱巾仿是一座酣睡的卧佛,憨憨的卧在这纱巾后,显得有些羞涩。这时,太阳悄悄的从山那边露出了点笑容,纱巾仿佛显得十分的羞涩了,慢慢的从上而下的卷了上,就像一场戏剧的开幕,卧佛也显出了他的憨微的身躯。这时乡亲们扛着锄头纷纷的出了门,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熟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这谁不是春天,但乡亲们的激情远远胜于春天,着家乡美也远远胜于春天。 上次回到家乡大概是三年以前吧,仿佛在三年以前回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家乡是多么的高兴,不知从哪来的高兴劲,总想冲在回家的最前面,享受家乡美丽所带来的震撼。但多年后的今天不知怎么的总觉的有一种阻力在推着我,拦着我回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公路将昔日泥石路覆盖了,发动机将昔日流水潺潺的旋律淹没了,昔日乡亲们咯咯咯吆喝鸡的声音也没有了,昔日晚上舞动的火姑娘也消失了她的足迹……但唯一没有改变的是躺在矮矮的泥土房里的高高的草床上,闻着泥土夹杂着谷草的味道。这也许也是这昔日美丽家乡留给我唯一的气息吧。 也许上帝给了我们美丽的同时也附带了时间,时间到了,美丽也会消失。但我身体中残留着家乡的空气,残留着家乡的水,脑海中却始终记得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家,也是永远的家!再见了,亲爱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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