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很小的时候为了要跟着父亲外出,因自己太小未能如愿,大哭了一场。所以,真正离开家门是考上大学以后来到省城上学。即将毕业时,一位要好的高中同学死拉硬拽把我从济南引领至泰山。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也第一次登上了泰山,领略到了“一览众山小”的宽广与博大。站在泰山之巅,徜徉于天街,当时的体会是,这不单纯是一次登山,而是人生高度的提升,并默默告诫自己:我一定要再来的,也必须要来。在碧霞祠,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善男信女顶礼膜拜,怀着虔诚在为自己或家人祈福,同学便劝我也磕个头,我当时的神情不屑一顾,唯一印象比较深的是,为了赶上班车,我们是几乎跑着下山的。晚上睡觉时,感觉双腿好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这就是我第一次远行吧。
我对泰山一直怀有一种崇敬,也许历代君王无数次对泰山的顶礼膜拜,早已将泰山神圣化,但作为一个凡夫俗子对泰山的感受,也超出了他对山的本来意义上的向往。
2002年五一节,我们自己带车四家人结伴去了曲阜,从曲阜又转至泰山。如果第一次登泰山是许愿的话,第二次也许就是还愿吧。十几年来,我一直在精心准备,等待着这一天。走出曲阜那儒家思想的殿堂和发源地,走向泰山这儒家文化的制高点,你难以相信,一部历史竟然会与一座山是那样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是历史的追溯,还是历史的见证,当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第二天清晨,冒着蒙蒙细雨我们踏进了红门。也许是下雨的原因,山道上没有了往年五一节人满为患的拥挤,刚开始的那种豪情随着攀登一步步台阶,速度便慢慢缓下来,不时的停下来喘着粗气,并仰天而望。下山的游客好像带着一身的轻松,脸上洋溢着微笑,偶尔听到他们对我们的鼓励,“加油啊!快到了”。我们一行中,也许各家整体实力不一样,逐渐的拉开了距离,只有7岁的女儿,似乎有超强的耐力,总是走在队伍的前面,我和女儿提前半小时登上了南天门。泰山极顶,云山雾海,走在天街上,我们随着人流涌向探海石。由于能见度极低,不时的有人向我们问路,我们便笑着说:“人在天上,脚下即路,登山为仙,如行云流水。”
魂兮归来!两次登泰山的经历一直像一种人生情结一样萦绕在我的记忆之中,历历在目。“日月安属?列星安陈?”虽然去过许多地方,但都未能令我产生在泰山的那种感怀。
“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回过头来,当认识到对一个高度的爬升变成人生的测量标尺,那么标尺上的每一个刻度只不过是生命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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