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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上·尽繁华

时间:2012-08-18  阅读:491  作者:白蕖

谁用残损的手掌,慌乱过我的年华。爱情,向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产物,有人因为它得道升天,也有人因为它惘自嗟叹。在双方的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哪个更天真,哪个更疯狂。所以说,一切的悲欢离合、伤心欲绝、撕心裂肺,只——因为爱情。

张瑛,一个家世显赫的女孩。祖父张佩纶是清末名臣,祖母李菊耦是李鸿章的长女,父亲是民国遗少,母亲是留过洋的新式女子。可以说这样的家庭是够让人艳羡的了,可是她却过得并不开心。以至于上学时给自己改了一个新名,用英文Eileen的谐音,取名为张爱玲。从此,这个震惊中外的名字伴着她走过了自己既光辉又寂寥的一生。

阅读张爱玲的作品是一种孤独的享受,更是一种对生命真谛的感悟。虽然说因为作者身份及时代的特殊,故事往往发生在上海、香港等地的上流社会,描写对象从富家小姐到背井离乡的女佣,她用笔触勾勒的是一幅幅上流社会穷尽奢靡的图景,使人读来产生憎恨不解的代沟感。但事实上,哪个年代都不缺少因社会等级差距而引起的矛盾,人们越想忽视的东西通常也是最真实的。

《第一炉香》是我接触到她灵魂的开始之作。她的写作方式与别人最大的不同点在于,作品的题目常常不能代表整篇文章的中心思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文不对题。无论是《茉莉香片》、《琉璃瓦》还是《金锁记》、《连环套》,都是用一些很美的意象表达出自己淡淡的感伤,与文章其实并无多大联系,这也就造成了一种悬念,迫使读者想一探究竟。其实,在爱玲眼里,怕是没有什么年华易逝的倦怠与伤感。《第一炉香》中的梁太太,已年过半百的香港交际花,用各种手段为自己寻找年轻的男朋友;《连环套》中的霓喜,地位卑微的丫鬟,被印度商人雅赫雅买回家当实际妻子,却终究没有给她半点名分,以至于霓喜一而再,再而三地嫁人,颠沛流离,最后人已发福变样还期许着发利斯是想来娶她而不是娶仅有十三岁的表妹瑟梨塔。这也许是爱玲为何独自守在美国加州韦斯特伍德市罗切斯特大道公寓,拒绝一切来访者,孤独地死去的原因吧。保持青春有两种方式,一是过早的死去,像秦淮名妓陈圆圆,让人永远记住她倾国倾城的美貌;另一种就是大隐隐于世,让人无法想象美人迟暮的样子。

台湾第一美女萧蔷从不以素颜示人,1968年出生的她为了保持自己的如花美眷尝试过各种各样的保养方法,甚至去注射药品以换得肌肤的年轻。她种种刻意的掩饰却并没有换来大家的同情,各种吐糟,嫌恶扑面而来。又是一个为了美丽而牺牲的女人。人们常说没有皱纹的外婆是可拍的,女人的优雅与岁月的历练密不可分,何必背负着一个美丽的名称活得如此狼狈,世人希望看到的是美人静谧安好地老去而不是伪装出来的甜蜜。

熟悉爱玲的人都知道她的一生与一个男人密不可分——胡兰成,她的爱人,也是民国时期头号的卖国贼。此后,爱玲被批判为右翼作家也与之相关。不是她不懂得胡兰成所犯下的罪恶,只是应了那句爱情至理名言--女人在恋爱中都是低智商的。就像《第一炉香》中的微龙,因为深爱着乔琪,不惜牺牲色相去满足丈夫庞大的开销。她的迫不得已只有在看到妓女与英国大兵讨价还价时的惺惺相惜时才能显现出来“她们是不得已,我是自愿的!”怨命运总捉弄,缱绻时,太匆匆,留我一生一世的痛。爱之深,恨之切,要怪就怪她爱错了对象,在恰当的时候没有找到那个可以让她托付一生的人。

《倾城之恋》大概是爱玲所著的文章中结局最美好的了。流苏与柳原在战争后,丢下了所谓的贵族的矜持,过上了茶米油盐的市井生活。有情人终成眷属,结局皆大欢喜,即使透露着点悲哀。“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美好的结局也被杜撰的美中不足,爱情失去了浪漫神奇的色彩。这也许就是爱玲看清爱情真实面目后的感悟,世界上所有缥缈热烈的爱情,大抵是要归附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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