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节时报上有广告,称为迎接六一儿童节,影院上映儿童影片,扫了一眼,《男生贾里的故事》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中学的时候,读过作家秦文君的《男生贾里》、《女生贾梅》,记忆犹新。时至今日,犹记得其中的情节——贾梅的一个男同学用一个小时的时间看完了两个小时才能播完的电视连续剧;贾里的朋友,一个叫郎思林的男孩,只因爸爸姓郎,妈妈姓林,而爸爸爱极妈妈,所以给爱子起了这个名字;郎思林的漂亮妈妈为了减肥而患上厌食症,而郎思林的爸爸做饭手艺又极佳;“才女”与“财女”之争;贾梅朋友以贾梅的故事为蓝本写小说,用“佳美”来做主人公,借此对贾梅含沙射影……
很多很多的细节,勾勒出我对这本书的点滴印象。而具体的故事情节,我已经弄不清楚真伪,加之手头没有这本书,也无法确证其中的细节是否和当时大读特读的《花季 雨季》的情节混淆了。只记得,书展示了一种我所不了解的生活,书中孩子们的生活像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带点隐秘的悄寂的美好和神秘,满是童稚和诱惑,以至于总是让我念念不忘。这种感觉,和我后来读台湾作家黄春明的小说作品颇为相似,只是后者更加沉重,刻满了生活的悲苦和底层人民的无奈。
书是向一个女同学借的,记得当时看到这本书欣喜若狂,翻来覆去看来好几遍。而如今,七八年之后,我已经不能完全道出细枝末节了。而同学对借给我的这些书,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甚至于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这本书。
一时间,不能释怀。
这就是时间的力量吧,在给与我成长和生活的苦痛和快乐的同时,也销蚀了我生活的印记。常常想起的东西,却发现根本想不起来细节了。曾经和妈妈提起小时候的事,妈妈一脸惊讶,她没有一点印象。几次下来,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记得这些事情,还是这些事都只是自己的想象。愈发不自信了。
后来读到叶倾城的一篇文字,年轻的她一次夜里和朋友外出游玩,大家比赛从一端跑到预定的位置。叶倾城跑在后头,突然一个并不是很熟的男生,回头冲她笑着喊了一句“叶倾城,快跑!”。在月光的笼罩下,他的年轻的满是兴奋的含笑俊脸,对叶倾城来讲有如惊鸿一瞥,以至于多年仍念念不忘。多年后碰面,叶倾城止不住提起这件事,已到中年的男生却一脸茫然,相反他却记得那次聚会的另一点趣事,而叶倾城却丝毫没有印象。
也许,这就是记忆给每个人的礼物吧,不尽相同,各有特点。
曾经有过疑惑,发生过了的那些事,曾经那么真切的爱和痛,曾经的泪如雨下,曾经的痛彻心扉,曾经的心花怒放,曾经的怦然心动,曾经镌刻生命最深处的深刻印记,曾经的曾经,都去了哪里?为何回忆起来,像看电影,与自己莫不相干?有异时空么,可以承载我们的生活,在另一个时空不间断的上演?
发生是什么样子的,好想重新来过……
后来,渐渐明白,生命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得到和不断失去的过场。我们走着走着,遇到人和事,结识朋友,遭遇变故,然后继续走着走着,自己向前跑也好,被命运拖着向前也罢,我们在路上。再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把老朋友丢了,又结交了新的朋友,又走过了曾经的一切,又开始了新的一切。开始的时候,还记得曾经的刻骨铭心,然后这些藏在心底的记忆开始在时间的摧残下,风化,碎裂,支离破碎,最后消散得无影无踪,无以复加。
记忆也有生命,而且也有真伪。太过于执着去究其根本,常常深陷其中,愈发不能自拔。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已然不那么重要了。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世间万物,究其根本,在人们有限的研究和已知中,必将陷入一个迷魂阵。就像宇宙科学,随着人们不断深入研究,开始朝着两个方向去发展,一个是研究大到极致的宇宙,一个是研究物质的构成,以分子、原子、夸克为单位。谁知,人们渐渐发现,宇宙的起源竟然可能来自于最小的物质单位,也就是原子乃至更小的粒子单位,就是所谓的大爆炸理论。这时的宇宙在人们眼里,就像一条头硕大而尾巴极细的蛇,周环一圈后,把尾巴尖含到自己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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