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谈,与你约好去舟山的桃花源。臆想透过时光的晕眩,看看演绎着安期生“石上生花”传说的地方,那份被虚化的温婉里藏了多少心中的风景。
不时也有人在耳边叮咛,一颗凡心也耐不住生出凉意。美梦终究该醒,约定也只好当随口的念叨。想到《河豚》里扶摇不定的情愫,只当言语甚少的爱情钟情于浮萍,仿佛我们的约定也心系往复,在水痕间颤动。
流年似水,年轻的我们却止步于幻想,这个世界无异于我们的倒影,迫于新奇的年龄,悄然间,时间化身成风,等落叶捻落急切,等待我们的是归于沉寂的风平浪静。
许诺的约定实现与否?人们太想去窥探这个世界的未知,是初出茅庐的好奇心,还是结果的忧爱相伴,可我知道,那河水里的影像却不是我们的倒影。
我们睁着眼看是非浑浊,心中不忍的渴望是真切的折射,不违常理。
于是心跟着颤抖,继而是空洞眼神反射出水汽晕染的光,入夏的暑气难耐,跟随心的指引漫步,竟忘记了脚步,不辩前后。
趁夜重游,只当我多情,不忘藏在心灵后院的梦园,酿一壶自家的美酒自醉,不觉发现了几株桃树,也算是自然给予痴情女子的补偿。无风之境,自来凉爽之意,心也恍然澄明。不知何时忽略眼前风景的竟成自己,那些发现美的良言原来早在心中黯然,还好在烛光未来得及熄灭前夕幡然悔悟。兴致也更高了,想拍下这份是醉是醒中的妖娆,缓存的图片终究输给心中的那点期许。不知你是否与我一般,有这种相同的境遇,暗自嬉笑,拍摄的画面与眼见美景的差距,才是这世间最远的距离。这是比寂静相爱更近的距离,是比默然相恋更细的发丝,是你不能领悟的情至深处。你笑了,带着唇角的那抹不屑与轻狂,其实我也没有精准的测量过,那你告诉我,如何目测到那份失落的期许?
走过一座小桥,入眼的是婀娜的芭蕉,红色,黄色,醉心的还是那抹桃的粉意,竟是美好到对天真纯洁构成挑衅。安意如羡慕的是安期生的石上生花,你钦慕的是方文山的青花瓷意,不同的是意如不能穿越去寻安期老儿,而我去悔于虽生于同世,想见方文山怕也不能,能与不能间隐藏着冥冥的距离。你说我太像行走荒漠的路人,梦想好不讨巧的化身为水,渴的我心头发昏。你说我们终究是渴望心生禅意的俗人,现状潦倒,未来也浑浊,俗就俗罢了。水光奕奕,我们输给的是心设下的那到屏障,想不够的海市蜃楼。
只言片语是酝酿感伤的摇篮,我也不知道是有意将有情作无意,还是不解无情反有情,只当了然,便无歉意。你还在慨叹为在何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却总难觅那个对的人;我却在惋惜为何对的人总出现在错的时间,错的风景。
没有缘由的湖水也难找尽头,我们也便难追溯,归结的借口太过潦草——世事弄人。只当浪费这湖夏水的多情明媚。也罢,世人将“情”字框限太窄。又错,只当初涉世事的我们不解风月,花雨露水尚是我不能接近的繁华。
晚风乍起,或说狂风乱作。此刻我自不必为结尾苦恼,自然了了几笔就落款于落拓的结局,好不飒然惬意。正是风雨初起时,学不来苏轼的也无风雨也无情,却也拖着皮囊归去,只是那个真正的自己又怎会怯意于风雨?只怕早已融进那方坐享风情的湖水里,是梦是醒?都难辨结局。
推开门,是夜,本该是我多珍惜的宁静,可惜弄人天意却带来意外的结局。无意煽情的余震带来超过实际的恐慌,木讷的我还只当是普通的摇晃。潇洒的喊破了恐惧,只当是玩了一把过山车;多虑的拿着手机不停的拨给亲人接不通的电话,绵绵情谊会传到吧,会传到吗?曾今千万次设想,若真地震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自己会在干什么,而真身当此刻,却抛却了那些想轰轰烈烈恋爱的美梦,抛却了想疯疯狂狂肆意妄为的邪念,抛却了想惊天动地的妄想,只想尽快写完这篇文章。我是有多痴迷于笔和纸这样的朋友,只怕微风拂过,室无书香。
世事无常,谁也不是至终挂在你心头的那盏繁华,明眸初阖,冉冉檀香,现实的反义是梦的念想。我的心事,谁愿了然——才是最清醒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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