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如常的黑色字迹行写在生物练习本上。
不经意的走神,视线或被那方的光亮牵引,不自主地望向窗外。那方,走廊悬着亮晃晃的白炽灯,真的很亮,似要撑起一片黑,灯下的一张桌椅无人在座,周围摆置几盆花草。我注视着这偏僻的角落,不过是高三备考区的小角落。
些许泛红的夜空,闪过一道有声息的雷电,轰隆的巨响粗鲁地把我带了回来。难得的是,这领头雷实实在在的带来了雨,淅淅唰唰地稀释掉这地的闷气。雨势渐大,子弹般的雨滴不可爱的敲打在铁制栏杆上,奏起清脆的乐曲,甚至打算打进窗来,打在那趴在桌上睡着的学生脸上,来一个清爽。越下越大的雨,带来足球场混着泥土和绿草的清香。这雨算得上狡猾,视觉听觉触觉味觉都对我们进行诱惑,它想有哪个谁下到操场和它亲近吧??
想必有些谁恨不得在这暴雨的洗礼下,在跑道上尽兴地撒野,嚷着叫着喊着,多纯净的事!!他们该是烦躁了,被禁锢得太久,被压抑得太重;又该是厌倦了,被学业裹得无法透口气吸口气。他们宁愿被冲刷得全身湿透的回到教室,不介意嘲笑和异样眼光,只为那短暂的舒畅,短暂的解脱。
那些谁,在读高三吧?
对面楼是高三,我们这悬吊着两横红底黄字的大旗,作为一种信念的现实寄托,便于哪个谁低落时仰望上空又澎湃了心血。每个早读前,高三每班轮流喊着各班口号,是明志或是宣泄的方式,是对前路的呐喊,反正我们听得清楚,周围的居民也如此,我们都听着看着他们。有人嘲笑他们疯狗般的喊叫,而对于他们,喊过一天便少去一天,那钉在高三走廊墙壁上的倒时钟为他们倒数。别妄想多那么一天,也别妄想忘去时日。它就在那里,以刺眼的鲜红色倒数至零。
每当看着他们,我总有些感触。我还在追逐,他们则已站在了起跑线上,目标早已明确。是否起跑?能否冲线?他们该为此负责了,关乎自身往后的责任。我是见证他们人生中最热血奋斗的时光的一人,过些时日,又能看到些胜利的微笑和消沉的双眼。这使我预想未来,我会怎样?
雨,这时停了,该是积蓄力量去了,这夏天的雨。停了雨,这地又恢复了沉寂,那边还是那灯。眼前的一切没有些许改变,像被静止了,或许没有一场雨?
他们该是进入了哪个境界,头脑疯狂闪现着所有所知,手不过在输出指令,不是石化而是机械化地运作着,不被打扰,无法打扰,这暴雨彻底没了面子!
其实,这样还算不算存在?重复着,重复着,那时日一如既往地流逝,换来的记忆是什么?写字?看书?我无法得到答案,也无所想,只有沉默,或许这种问题没有解答
我不是在辩证高考的好坏,无意说什么。只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坐在那终日开着白炽灯的教室,或许有人打着吊瓶或是赤裸上身喝着各种保健饮料。我又该怎样,会怎样?这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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