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放暑假决定回家走一趟。
我虽生在农村,但家庭环境还行,虽然父亲小学都没毕业,但母亲是二十几年前的高中生,我不知是什么缘故让一个当时的“高材生”下嫁给一个可以说是目不识丁的农民,后来更是因为超生而东躲西藏,我不知母亲这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跟一个兴趣完全和自己不搭调的人生活了近三十年,这对今天的我来说更是难以想象的。但母亲就这样走过来了,将自己年轻时的梦想深深地埋在心底,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在她的小孩身上重生。
母亲是智慧的。还记得读小学时,离我家不远有很多煤矿,父亲就在里面运煤,依然清楚的记得母亲每天下午都在家门前等候,脸上的焦虑能让幼时的我窒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几个月,后来母亲想尽办法从各方借来钱给父亲做煤生意。父亲虽然没读多少书,但凭着他的诚信与母亲的支持,生意也就越来越红火。那时父亲常年外出,在家的日子很少,即使偶尔在家,母亲也不要父亲干农活,说是在外面手很重要,而一旦干农活,手就会变得粗糙,因而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很少上山,家里的一切也在母亲的精心料理下变得井然有序。后来家里有了货车,母亲这才从幕后走到前台,开始她的商业生涯。我也得以到城里上初中、高中乃至大学。
母亲是浪漫的。我不知那时的母亲是如何理解“浪漫”一词的,是一定要两人花前月下,还是独自哼着歌干着家务?我想在母亲身上实现了的浪漫也就只有后者了。但她就这样怡然自得的过着,从青丝到细细白发,从白雪般的肌肤到老年雀斑。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活着,只希望出门在外的孩子们平安、幸福,回到家时能多吃点家里的水果蔬菜。似乎无论多伟大的人到最后还是归根于最平淡的生活,过普通人的日子,一样要面对常人的生死。
母亲是平凡的。她只是万千母亲中的一员,她们凭借着勤劳与智慧,在广大土地上留下自己的脚印,无论这土地是多么坚硬,无论这土地多么狭小,她们都不畏艰难地,留下脚印。
其实,世间的母亲都是多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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