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殷桃,绿了芭蕉”,转眼间,距离小学毕业已经八年了,曾经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孔,一排排整齐的书桌,一间间窗明几净的教室在消逝的记忆中渐行渐远,回想起曾念过的小学课文,最先想到的,竟是史铁生先生的《秋天的怀念》。
《秋天的怀念》讲述的是一位母亲对儿子默默又深沉的爱。她喜欢种花,可自从儿子瘫痪后,她种的花全死了;她一直盼望着能和儿子一块儿去北海看花,可直到去世这小小的心愿也没能实现;她每夜惨遭病痛折磨,但在儿子面前却只字未提。生命尽头,她反复念叨着一双儿女,还有没说完的话,“他们在一起要好好儿活,好好而活•••••••”。言为心声的文字,总是诚挚感人,每次读罢,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中国传统的劳动妇女,年轻时为家人生计、子女教育奔波劳碌,如今还要为子女的就业住房而省吃俭用。在物质生活条件如此充裕的现在,母亲仍然面黄肌瘦,羸弱娇小。因为文化程度不高,她成为了一名纺织工,出卖着廉价劳动力,起早贪黑地在岗位上工作了十几年却仍免不了下岗的厄运。她识字不多,也因为价值观的不同,我和她少有共同语言,在我印象中,她仿佛永远都在唠叨吃穿用度之类的家常琐事。
我考上大学后,她异常兴奋,我知道,这曾经是她的心愿。开学那天,我们扛着沉甸甸的行李坐了近八个小时的汽车才终于到达了我所在的学校,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在大量繁琐的手续办完后,我俩早已精疲力竭,当我们终于悠闲地在食堂吃饭时,她却像小孩儿似的东张西望,又好奇又欣喜。很快,军训开始了,她也要离开了。在公交车站,看着她蹒跚地挤上公车回头向我挥手时,那一刻,我鼻子一酸,哽咽在喉。
天下所有的母爱都是相同的,但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有机会。也许是因为《秋天的怀念》对我的触动远胜于小小的感动,才使得多年来我对它难以忘怀。“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在有生之年,对她好,像她对我一样”,我打心里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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