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的西边却有一颗大枣树,快要中秋时,爷爷就拿出一杆长长的竹竿,瞅准结果最多的地方狠敲几下,青中带红的枣子就像大年三十的红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落得满院都是,急的我一会儿在这边捡,一会儿又赶紧跑到那边捡。奶奶因为年轻时操劳过度,腰一天比一天疼,为了减轻痛苦便常常把腰弯着,等到老年,腰已经弯成了九十度,右手常常拄着一根桃木做的拐杖,行动很是不便,看我忙得七零八落,便哭笑不得地说:“木木你慢点,没人跟你抢。”可我还是不停的东跑西跑,好像一不小心它们又都长回去了。
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不久,老房子就塌了,只是那扇黑色大门还傻傻的站在那儿,仿佛他并不是那院落的一部分,好像他只是他自己,稍稍踮起脚尖,透过大门与横梁的缝隙,阳光散发出一些特别的味道,那味道无法回忆,只能再闻到时,你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只是,我再不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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