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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孩——一段青春的记忆

时间:2012-05-06  阅读:930  作者:流空

第一回的见面,我对她同我平常相识的女孩子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单单觉得她好瘦又好看呢,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孩子,对于她的性情却是一无所知。自第一回见面之后,我们就把演员的角色都定下了,并有一个月的排练时间。然而,我们第二回见面却不是在排练的时候,而是在校道上撞见了,我不记得我那时要去哪里,只记得那天下着小雨,校道上很少行人,两旁的树叶挡去许多光线,因而有一种幽深的味道,很容易勾起人想起一些过去许久的记忆。

我撑着伞静静走着,迎面飘来一股清淡的香水味,我从不认得什么牌子的香水,有时闻到一些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会觉得反感,但我对这股香水味却很享受的深吸一口气。我这样说并不是强调和渲染即将出场的她是怎样的与众不同,在我曾遇见过的女孩子中,大多都用香水,她们身上的香水味多数也让我闻了觉得好舒服。但同样的结果却有不同的印象,也许是氛围的缘故吧,在那种情境下,平常的事情也会变得特别和深刻起来,如果你是诗人你就该更容易明白这一点了。

她同样撑起一把伞,我还记得是一把浅蓝色的雨伞,当然这不是重点。我透过雨幕看到雨伞下的她,是穿着一件橘黄色的长裙,微风摇曳起裙摆,露出洁白如玉的长腿,隐约像是一个精灵从画中走出来。我的视线突然有些模糊,是在看到她的眼睛之后,心灵有一种非同寻常的震动,那同她在众人面前所表现的活泼情绪完全不同——是文静中带些忧伤——令我有遇见人生知己的错觉。我猜想她大概也是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而想起一些难忘的记忆;或是雨幕把我的视线扭曲让我看到一个假象;又或是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习惯了假扮,惟有在一些特定的情境下才把真实面目表露出来。无论是哪种可能,反正我当时是觉得好愉快,似乎突然间同她就很亲近了,触手可摸她真实而温暖的躯体。

我们走近了,空气的湿润使得她更显清丽明净,像一朵刚刚开放沾满纯净露珠的百合花。我浅浅的笑了笑,轻轻打了一个招呼,“嗨!”

“嗨!”她听到声音,循声看见了我,眼角的忧伤立刻隐去了,带着迷人而客套的微笑轻声回应了我一声。我听着她欢快的声音,那种独特的有共鸣之感的触动全然不见了踪迹,令我索然无味起来。她虽近在眼前了,我却反而觉得她离我很远很远,永远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我们简单打过招呼之后,谁也没再说什么,也没再看对方一眼——至少我是没再看她了,彼此很平静的交错而过。但我走远了,心里突然有些不舍和难忘,忍不住转头去看她,只看到烟雨蒙蒙中,一个撑着雨伞的背影缓缓飘远去,一个转角就见不到了,不由让我联想起《聊斋》故事里的狐妖魅影,那魅影不但不让人觉得恐惧,反而有些迷离和怅惘。

我有些自嘲的哑然一笑,心想人生中所遇见的人多数是同自己没什么关联的,另外少数有关联的也绝不会长久——我每每这样想着就难免要为之伤神忧郁。同时我又有些自责,见到美好的人和物就留念,见到平常的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见到外表丑恶的更是下意识想远远避开了去。这种心态大概是每个人生来就有的了,便是古今最有智慧的人也不可避免要被影响到,受一些人外表和言语的蒙骗,我们这些普通人自然更无法免疫,为此常常要承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苦果。

但我想,我们都该怀有平常心和包容心,在我们身上也必然有缺点是一些人所难以忍受的。正如这条幽静的校道,百花胜开的时节是情人们最喜欢漫步的地方,于失恋的人而言又是另一番感官了。到了百花凋谢尽了的时节,这里就如同坟墓一样深沉,夜幕降临之后常有寒鸦栖身在光秃秃的树杈上凄厉叫着,让从这过往的行人免不了哀叹几声,生活中所承受的苦楚一下子从压抑里解放出来全涌上了心头,免不了为之洒上几滴伤心又疲惫的眼泪,但这一切对于那些找寻写作灵感的作者来说,无疑又是非常适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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