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为了可以多看一眼白净净的大腿被车撞了,然后一群人围了上去,没人去检查那男人的伤势,只是看,只是议论。接着交通堵塞。110没有那帮记者跑得快,在记者忙碌半天时,警车和救护车才相继到来。场面一片混乱。有记者想采访一下目击者,目击者扬扬手中的酱油瓶。意思说自己只是打酱油经过的。那个踢我的交警也在里面,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上的男子在地上抽动着。
我回到了床上,我觉得没甚末好看的,因为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只是一个流浪者。
一觉睡到了下午,我又来到窗前,想看看日落,可惜一座楼挡住了我全部的视线,我只有作罢。
这时,我的演奏要开始了。
找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衣服穿上,没有鞋子,只好暂时用宾馆的拖鞋了。
楼下那女人一脸惊奇地看着我,她没有看到我进来过,因为我的形象大变。我朝她笑笑,她触到我的眼神赶紧躲闪。我在她屁股上抓了一下。她没躲,只是脸红了。
在一个橘黄色的路灯下,我开始了我的演奏。吉他的琴弦发出悠扬而激情的声音。我自弹自唱,犹如一只孤独的野狼,对着月亮哀嚎,嚎出心中的愤怒,嚎出对自由的追逐。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没人为我鼓掌,我也不需要掌声,对于我来说,一个不懂音乐的人的掌声就如同一把刀杀了我一样。
我的灵感很强,在我后面有一个人跟着我。我回头,一个红衣女子在我三米之外。她发现我发现了她,反而走近说:今晚需要我吗?她有两个很美的酒窝,在路灯下显得格外靓丽。我抬头看着蓝天,我一直认为天是蓝的,不论白天还是黑夜,天上只有星星,我看不到月亮。我转过身,踢啦着拖鞋走着,我想她会跟上来的。
我对宾馆的女人亮了一下钥匙上楼了,红衣女子也上来了。我坐在床上问她:会弹吗?她一愣,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中的吉他点了点头。
在日光灯下,她坐在那里,轻轻抚摸着琴弦,吉他在她手中发出了清凉舒适的声音,灯光在她头顶形成了一个光圈,她像天使一样。一个鼻翼有些雀斑,脸上镶着小酒窝的天使。她应该穿一件白色的衣服。
我问她:怎么收费?她说:包夜,三百。
那一夜,天使在我身下呻吟着。
我拉开窗帘,我一样没有看到日出。我的钱不够付她。天使怒了,愤怒的天使警告我不给她钱就告我强奸。我真的没钱给她。天使就走了。我不认为她会控诉我。
两个穿制服的人把我摁在了地上,一只鞋子还踩在我脸上。我被他们带到了拘留所。年老的警察说你知罪吗?我说什么知罪?他说:你强奸妇女。我说:没有,她是自愿的。
一个利索的脚踢在我肚子上,我连人带椅的摔倒在地。他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是个直接的人,说:好,我坦白我没钱。他沉思一下对年轻的警察说:带他去抽血。我以为要打我,我说:我要告你们。他说好。
他们抽了我几大针管的血,说算是给他们的补偿,又打了我一顿,说是我浪费了他们看守所里的电。
接着被赶出了派出所。我想,要不要一把火烧掉它。
我想起了我的吉他,我要取回来,我一摇三晃的来到宾馆,那个女人正拿着我的吉他往外走。我问她干吗。她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我这末快出来。结巴的告诉我说要把吉他卖掉。我柔声告诉她吉他是我的。她就颤着手给我了,一溜烟跑了。她以为我会强奸她。
我决定离开这座荒凉的小城。我看到一个老大爷摔倒在地,周围没有人去扶他。我过去把他搀起来,他一把抓住了我,刚要大叫。我以为他会感激我,谁知他骂了句:穷光蛋。就放开我脚步矫健的飞奔而去。
尘世间已经不适合我了,我应该去当一个隐士,不食人间烟火。我决定去山上森林里过狼人的生活。我走了好久,经过了一座有一座的光秃秃的山也没见有森林。连一个栖息地我都找不到。
我想起了草原,想起了那棵救我命的草,想起了那只酣睡的狮子,还有那具白骨。我想那里才是属于我的。我想起了那温热的奶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好几天都没喝水了。那次在河边喝水没注意到河面上翻着白肚的小鱼,所以拉了一个星期的肚子,最后拉出来的只剩气体了。我很庆幸的是,我没有被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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