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换拖鞋，脱下西装往沙发上一扔，大喊一声："我回来啦！"桌上，两副碗筷，精致的饭食，他吃得津津有味，说着一天在公司的见闻。

夜缓缓降下，一个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没有灯。

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他熟练地穿上西装，系好领带，说一声："我去公司啦！"一路上，行人们对他指指点点，他看不见。

他走进公司，对每个人微笑，只是，那些人的脸上是恐怖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一个新同事见了他，抓着前辈的衣服问："他？"前辈急忙捂住新人的嘴："不能说！"

是的，不能说！或许应该称他为她，虽然没有了一头长发，虽然雪纺裙换作了西装，但依然无法改变他是她的事实。私底下，人们这样谈论她："她，得了失心疯。"带上些叹息的语气，意味深长似的。不能说！一年前，他被人在公司发现，腹部插着一把刀，血流了一地。听人说，是为了保护公司的财产，可是，警察并没能查出什么，公司也不肯承认，只是公司内部开始流传一句话："不能说！"她去了，看到他，哭了一天。第二天，公司很庆幸她没有再找茬，只是她变成了他。

白天，她是他。

黑夜，她是她。

习惯你，就把我当作你。

于是，人们开始叫她"失心疯"。只是，后来进了医院的人不是她。有个男人在精神病院冲她喊："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我亲手把刀插进去的！"医生说，这人得了失心疯！后来，公司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看吧，我就知道是咱公司的人干的，可惜，不能说！"语气里尽是叹息。

后来，她的头发又长了，她穿着纯白的雪纺裙走在他的公司里，再没人说她是失心疯，只是人们的表情依旧恐慌，像见了鬼一样，或许，他们也得了失心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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