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好脆弱
一进文华,我就有一种很想加入新闻部的强烈愿望。也许是被他们社团的宣传“蛊惑”了吧,也或许是看到写稿件会给稿费,而自己从未挣过一笔钱,想通过发表文章这种容易的方式来获得人生的第一笔财富。而在报了文新设的新闻部之后,我的这种愿望越发地强烈了。
那是一个军训后的中午,接到通知的我按时到了一栋教学楼准备参与面试。因为从未参加过面试,而且一见到生人就紧张,所以,当我待在侯考室的时候双手冰冷,心蹦蹦跳跳,灵魂快要出鞘。
到我了,我走出侯考室,推开考室的门,蹑手蹑脚地进去,然后发现里面坐着俩学长仨学姐,见了我那贼样,他们偷偷笑了。当他们听到加入新闻部是我进入文华以来的一个梦想的时候,他们笑得更夸张了。听着他们爽朗的笑声,我一下子变得不紧张了,很轻松地自我介绍,然后自信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当他们问我报了几个部门,我说只报这一个,因为我觉得人的时间精力是有限的,我一直很专一的时候,他们都鼓起了掌,我也得意地跟着他们鼓了起来。那一次,我很开心,也记住了他们灿烂的笑脸,一路小跑着回去,我想,进这个部门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吧。
可是,等了一个晚上,没短信回复;早上又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依旧失望地发现手机没反应。心中忐忑地度过了一个上午一个中午一个下午,终于在下午吃完饭的回寝室的时候在寝室楼下发现了公布名单,看了两遍,发现没有我。双脚无力地挪回寝室,感觉很想大哭一场,难道那一切都是假象?
然后我开始回想,他们虽然很热情,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满意。他们说我的语速很慢,若去采访别人还没等我话说完时间就已经过了;还问我来自哪里,当我说,黄si的时候,一学长扁了扁嘴,黄shi;当我快走的时候还追着我问了个问题,如果这个社没录你,大学四年你不会觉得很无聊吗?我马上说了句,我还报了人文部的新闻部,唉,然后我就悲剧了……其实我没骗他们,是我本来就只打算参加一个部门,可是因为最后得意忘形,连语言都不会组织了。然后我想,没上是应该的。但是从那时起,我加入新闻部的意愿反而更强烈了。
有时候总发呆,想着如果自己能进新闻部,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而且我忽然只想进入文新设了,特别是那天在侯考室看到“打造中国高校第一新华社”的时候。
没想到机会会再次降临。当下午军训完打开手机的时候,我诧异地发现了我期待已久的短信,虽然是让我去补考。
奔跑在去补试的路上,我心里大叫,天上掉馅饼啦,哈哈!
又看见了他们五个,我心里恨恨地想,哼,假惺惺,当初好像非我不录的样子,可最后还不是把我给刷了,特别是当我知道和另外四个人一样,自己之所以有机会只是因为当替补的而已的时候。
五个补试的到齐了,新一轮刷人风暴开始了。他们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让我们五个每人说出三个觉得大学以来有价值的新闻点,一个个地来,一次说一个。我又激动地举起了手,第一个说了起来:“就采访他们对于高中和大学生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能否适应!”他们说我语速太慢,要我像他们一样地说话,再把我的观点表述一遍。我楞了楞,突然不会说话了,过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复述完刚说的一句话,然后心跳更快了。后来得到的结果是,每一年都会有新生,这样的话题已经不再有报道价值。再听着旁边四个说着他们的新闻点:一个说采访那些勤工助学的学生,他们体现了三本院校的学生勤奋刻苦,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差!然后马上有学长反驳,其实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能勤工助学,而是那些家庭困难的人,况且难道在清华北大就没有勤工助学的了吗?然后另一个说,然后又一个说,每一个说的都遭到轮番攻击,不是说的是个人现象,没有报道价值,就是说话的时候掺杂了太多个人情感。听着他们的机关枪,我有点怕了。当五个人都说完一个新闻点的时候,新一轮的抢答又开始了。他们四个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积极,你批判我的观点,我否定你的想法。他们语速很快,辩论得也很激烈,翘舌也咬得很准。静静地听着,平淡地看着,我似乎变成了局外人。当四个人都说完的时候,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想,现在说话我的语速还是照样慢,况且我一开口就带有自己的观点,一开口就错。于是,我鼓起勇气,抬起头,说:“我自动弃权,就算真的进了也不过是脱这个社的后腿。”他们笑了,只不过这次的笑跟上次面试我的时候好像不大一样,有一学姐说:“没有脱后腿这个说法,如果要说脱后腿,那我们现在招的新人都是脱后腿的,可我们在这做了两年了啊,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然后对他们那些回答了自己观点的一一点评,有两个他们说得很多,还问如果上了,接到一个任务会不会有懈怠情绪。我知道,那是他们被选上了的前兆。最后一个被点评的是我,一个学姐直视着我的眼睛说:“李慧你记住,做人一定要有自信,没有人有资格说你不行,即使是你自己也不行,做什么事都不能轻易放弃!”看着她,我的眼眶模糊了,很想哭,但我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最终还是hold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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