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捡田螺的次数其实并不很多,至今大概也就个5、6次吧,具体也就不大了解,但那种激情,那股冲劲却铭记到如今。
捡田螺也就两个时间,凌晨与傍晚,一个朝露未晞一个却早已西山日落,感觉如此对立的两个时间却又偏偏和谐的交融在一起,以其独特的美斑斓了我的童年。
六月的凌晨那么的可爱,朝阳未升而先有清风抚面,五点左右就得起床了,空气中有湿湿的味道似乎仍残留着桂树的味道,隐约又仿佛是吴刚的喘息。光着脚丫踩在碎石上,凉凉的,特别是沙石那小突起就宛如在亲吻着你的脚丫。不用走到田坎,隔老远你就能感觉的,那田螺在水里蠕动感受水流滑过躯壳的痕迹,伸出触须探索着大地的呼吸。哇!好多!好大!于是急不可耐的匆匆挽起裤脚就蹦下田去,:“吸……”!冰凉的水刹那没过脚面漫上小腿,只觉得冷,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弯腰就捡,真的好大,壳硬硬的纹路分明,当真是不亦说乎,田螺狡猾啊,钻进泥洞,挤进石缝,用水草遮着,用青苔裹着,没办法,斗智斗勇了。翻开泥洞、扒开石缝,拨开水草,扯开青苔。大丰收啊!
水渐渐暖了起来,天边的云由灰黑开始慢慢的变红、转澄越来越深越来越亮,曙光,喷薄欲出!终于,一道耀眼的金光刺破浓云,洒下一野和煦,只刹那,仅剩的一点灰蒙被淹没了,晨光照耀着山村。鸡啼了,鸟鸣了,烟升了,水开了
傍晚想去的话,可不能太早但也晚不得,过早,水余热未散,田螺是不会出来的,晚了,也就看不见了,最好是六、七点吧,拿个袋,一边走一边品味着乡村特有的韵味。放牛的会赶着牛从田里穿过,那牛吃得好饱啊,肥肥的,肚子都向两边胀着,还不听话,一边走一边到处乱嗅;下地的也挑着桶,扛着锄回来了,间或手上还拿着刚再摘回来的菜,没洗,根部还带着点泥;鸡鸭也进圈了,推推攘攘,叽叽嘎嘎着……来到田里水已经很凉了,一个个田螺趴在水里,动也不动,它怕热呢,一动热气就涌上来了,更好,手到擒来!又是捡个眉开眼笑。
回去时有点黑了,开始有了星星,月亮也模糊了,于是加快脚步往家赶,隐约间云浓了,雾重了,灯亮了,饭香了
捡回来的田螺须得用蒜在水里养个几天,一来去味二来净泥,然后摘些香料得有辣椒啊,一炒,那个香那个辣直往鼻里钻,吮在嘴里,很烫,汁往喉咙里流,口水就出来了,于是边猛吸凉气边猛吮!
但却至今也没再尝到过了,似乎只在哪个梦中闻得田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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