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黄昏忧伤而且凄凉，但是我喜欢，并愿意在此中沉睡。
五
说实话，那时的我对读书实在没有好感，以至于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了正儿八经的去中考，也许只是梦醒了，反正我确实是选择了。
我要求坐在最前面，靠着墙。有时因为换座位的关系，L会坐在我后面。她问些平面几何的问题，两个人之间也开始交谈。
她告诉我她母亲病了，这些天在同学家里蹭饭吃。
她告诉我她三更半夜把音响开得很大，弄得邻居一个劲地敲她家的们。
我们都参加了数学老师的补习班，这时倒真的不怎么交谈，只有一天她忽然跟她的朋友说要减肥，这让我大跌眼镜，说：“你减肥？那不成竹竿了？”
一天上课，L忽然说不知道怎么的，这两天她瘦了两斤。我说，可以理解，八成是让我的屁熏得没食欲了。
我想，那时我已经喜欢上L了吧！只是我没有说出来。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就成了屁，或许比放屁更糟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六
有一天，数学老师居然出了个题目，用数字猜英文单词。是个hope，老师说，人生有很多可能，永远不要失去希望。
我回头说：“听到没，不能失去希望。”
L撇撇嘴，说：“我就是偏要失去希望。”
我苦笑，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我不清楚那天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和我闹着玩，总觉得那表情里带着几分认真。
七
中考前，L突然病了，病来得不大不小，听她说是鼻窦炎，痛得很。
考前一个礼拜，她做手术，把眼镜留给了我。我现在还弄不明白她这一举动，只是觉得这像是日本武士死战前将自己的刀鞘交给自己最信赖的人保管一样。
在L不在的时间里，每个人都过得挺紧张。我好几次回头，发现她的桌子上空荡荡的。和青涩的恋爱小说不同，我没有那种失落感，那气氛也容不下那种淡淡的儿女情长。我有想过给她写点东西鼓励，但是最终没写。
L最终是来中考了。考完后她问我愿不愿意去隔壁县上高中，我拒绝了，因为我的经济并不独立，父母也不允许。原因就这么简单，简单到不真实。
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悲哀。
记忆里最后与L见面是在初中的毕业会上，我邀她一同唱歌，她拒绝了。
高中后，和L写过几封信。她的回信总是很慢，断断续续的。我知道了她患阑尾炎，又动了一次手术。我也偶尔梦到她，但是，那只是梦。
八
小冯告诉我，L有男朋友了，这对我不吝是个晴天霹雳，那一天下午，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样，不停的唉声叹气。
第二天我没吃东西，还吐了血。
然后，每天上课像死狗一样，听不进课，也看不进书。
再然后，X出现了。
我们同样是无话不谈，因此还掀起过不少流言蜚语。我也想过让她取代L的位置，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可是不行，有些事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个人大出血后总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我也一样。
九
高考过后，X去了衡阳，我开始打工，用远离书本的方式来自我疗伤。
然后，我忽然发现喜欢上了X，我开始每天给她发短信，时时去衡阳彼此见见。
有一天，她告诉我她和别人睡了。
我拖着一个哥们一齐去东江边上喝酒，我酒精中毒，但是没去医院，以至于三天没回过劲来。那段时间，闻着白酒味都有种想吐的感觉。
十
再后来，我到了长沙，这个L曾经读大学的地方。我以为她会就近找份工作的，可是她没有，她去了深圳。去年夏天L在长沙考试待了几个月，可我没去见她，错过了，也可惜了。
我在长沙刚开始工作时认识了Y，Y长得很漂亮，我们也一拍即合。说起来，Y是我唯一追到过的女孩。
如果，我是说如果，Y不是太物质，而我又太精神的话，我们或许会结婚的。
就像以前化学老师说的，凡是容易合成的物质也必定容易分离。我和Y的恋爱就证实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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