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八月,怀揣着无数的激动和自豪进入了东北师范大学。感觉自己特别幸运,即便我是一个外地人,但我没有感到初来异乡的冷落反而觉出身在家乡的温暖。因为有大爷(我姐夫的爸爸)……
这是我第一次来长春,也是第一次去大爷家。火车站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睁大眼睛尽力地扫寻,亲人距离相远,但心灵却近,不消一刻我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身着蓝装、架着眼睛,风抚过发鬓,稍有条条银丝,不错的他就是我的大爷,他微笑地招手将行李拎上车然后向家驶去。大爷所在的小区叫“亲亲家园”,在这里我也得到了家园般的待遇。
大爷五十有八,本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可是由于精慧能干、工作热情,单位坚持留住了他,至今他还处于一线的岗位上。大娘待宾如子,我住的几日,她忙里忙外,早起贪黑就为做好吃的,每天早晨我一觉醒来,总能闻到香喷喷的饭味、听到大娘的吟吟笑语……
这样的待遇让我感到家的温馨,我也真的把大爷家当成自己的家。每隔几个周末我便去一趟,我成了这里的常客,也对大爷有了更多的了解……
大爷性情优雅而自然。家里的客厅里摆着几盆茉莉花。阳光透过窗子照过来,洒在绿色的叶和白色的花上,分外动人。整个客厅也弥漫着清新而自然的茉莉花香。大爷喜欢静静地坐在客厅离花不远的沙发上,我觉得他是在用心感受花的高贵与纯洁。大爷喜欢音乐,喜欢灵动的弦律。笛子、笙箫、琴无一不有,并且样样精通。晚餐之后,小区里静得出奇,大爷缓步走近茉莉花旁的支架(支架上放着乐谱)。翻开乐谱,拿起提琴,演奏着《茉莉花》的弦律。自然的芳香和音律在安静的氛围中自然清晰,我在卧室里能听到,我觉得在江边也能听到(小区临近松花江),忽然间觉得大爷不仅仅是搞政治的,还是一个杰出的艺术家。
大爷一身硬朗出于热爱运动。周末的早晨抑或晚上,大爷大娘总是要出去溜达,就是步行,步行到江边,然后再步行回来。那晚大雪纷飞、寒冷刺骨,大爷仍坚持去江边溜达,我也跟着去了,刮在脸上的寒风加上覆雪溜滑的地面让我深感不爽。看着谈笑风生的大爷,我读懂了一种坚强和韧性。大爷参加了冬泳队,十月的东北已见寒冷,十一的长假我在大爷家度过,那日大爷带我去冬泳,而此时已接近零度。我害怕寒冷,只是看着,觉得这些冬泳之人就是考察之后从南极归来的战士。泳毕的大爷开始作引体向上,一个、两个………轻快的节奏感让我感觉这不是一个临近六旬的老人而是一个青春焕发的小伙了……
大爷喜好文章并文采斐然。那日我去大爷家,谈到了文章并向大爷请教如何将文章写得情以贴心、楚以动人。大爷拿出他的散文让我看了一下,大爷写得颇有风格,字里行间,情感四溢,我也深受启发,认识到好散文源于用心灵感受生活。此外大爷还给了我一些自己发表的论文和刑事案例(大爷负责检察刑事工作),其中有一篇大爷至今引以为傲,那篇文章是关于一个案例,似乎是发表于1992年,文章中大爷对案件进行了系统条理的分析,然后由中国政法大学的教授点评,在90年代物质相当匮乏的年代居然获得了近五百元的稿费,我对大爷的佩服更加油然而生。后来,我也写了一些诗歌、散文和论文交给大爷看,我觉得大爷更能从一个客观理性的角度来审视和评论我的文章,大爷总是我第一个忠实的读者,他似乎也乐意成为第一个读者……
大爷的心里总是装着别人。大爷出门兜里总是放上一些零钱,原因在于接济乞讨的人,出门在外我很少去接济别人,首先我是一个穷学生,其次我觉得他们乞讨的动机不纯。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爷,我说现在的乞讨者貌似可怜实则是以人的同情心赚取钱财,看着笑而不语的大爷我读懂了:大爷撒下多滴雨露,可是总有一滴会滴在干涸的花上。大爷曾经多次下乡深入基层,给村民带去安慰和鼓励。有一次在“三帮两抚”的活动中大爷居然一下子帮出了四千元,四千元在捐款中无论如何不是一个小数目,我甚是不解,开始询问,大爷解释的很简单:基层需要帮助,自己捐款可以树立榜样,自己的下属也会纷纷效仿,这样就可以解决基层更多的需求。我感受了一个领导的气质,领略到了一颗善良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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