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路上沿着一片绿茵走过,这一点也感觉不到冬天正在自己的身边。挺大一片密林映在眼帘,汽车轻快地留下一晃阴影,让人觉得阴沉沉的天,近乎让自己也感到时间如这般虚幻。
沉沉的天忍不住落下了轻盈的白雪,落到树叶上,落到屋顶上,落到灯头上,落到人的心田间。这群北方的雁到达了他们的第二居所,这念家的人也回到了他们的家。一片片白色的阴影,一块块心中的垒石悄悄地从心底消失。许久未见的房,许久未见的家,在一堆白雪上静静地浮现出来。
此时周亦凡的父母已站在了村口。“凡儿回来啦!”这低沉的声音已蔓延在整个冬季里,这人烟稀少的地域留下一阵回响。周亦凡的父亲周伯高兴的一把提起了儿子的行李,满脸的沧桑盖不住内心的喜悦。母亲不停地和儿子叨念着,虽是烦人的生活细语,却饱含了对孩子日夜的思念。
“你就别烦他啦,他这刚回来,你这唠唠叨叨地不停,就不能去弄顿饭,孩子都该饿了。”周伯情绪激动,那关心温暖得让人酥酥的。
周亦凡趁着二老在忙,就出去了。这村依然是这村,这人却已满是苍凉。寒风习习不禁让人打了个冷颤。周亦凡走在这紧存几户人家的村子,心里说不出的悲凉,三年未回到家,父母已尽显沧桑。他在责备自己,父母为自己费尽心思,自己却徒在外混过几年,无所作为,现在仍是以微薄的工资为自己的日常生活付费,还从未为家里添过一分钱,俩老在乡下生活节俭,但身体越来越差。此时的他心里懊悔。无力,泪水在眼里转动。
天黑黑的,又下起了白色的小雪。风刮了起来。
周亦凡被这白色的世界弄得心生担忧。自从回到家中,他总觉得父母的神色不对,但是却道不清。见天已晚,他便随着白雪回到了这温暖的家。此时,母亲还在厨房为自己弄这充满浓浓思念的回家第一餐。周亦凡想去帮忙,可是他不愿看到母亲的满头白发和那份苍凉。他在父母的房间收拾起来。
自从周亦凡在外的日子起,家中就表现出一种老人特有的气息,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他不想父母变得苍老,不想父母的身体变得衰弱,他依然想看到那个健康,年轻的爸妈。可是不论是谁,都会会变老,都会变得生命的能量。他情到深处,不自觉地泪水在眼中转动。
房间没有一点粉尘,只有白如雪一般的墙壁,有一张书桌,记得他从童年开始,他都是在父母的注视下,在很老很老的书桌上,写上了已张张的通知书。他抚摸着这老友一样的书桌,这是一个陪了他十余载的老朋友,但他是显得那么的破旧不堪,就如被人丢弃的样子。书桌上有些针线和碎布,想必是母亲缝补衣服所用,但是一种奇异的感觉让周亦凡不想看到这些。他一股脑胡乱地把桌上的东西扔进了抽屉中。
有些事,父母不想让你知道,他们的伟大正在于此。他们可以为了你不受到他们的坏的影响,而做任何事。他们所隐藏起来的正是因为他们爱你,不希望让你受到伤害。周亦凡打开抽屉的那一刻,他惊呆了,满抽屉的药物。这种刺鼻的气味让他很难受。乱七八糟的药物中藏着一个检验报告,细腻的周亦凡把拿出的报告单,他内心只想弄清楚到底怎么了。
检验单上的一个个数字让他心中悔恨,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他必须得相信;父亲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壮士了,他必须做些什么。
此时周伯回来了,他正看到周亦凡手中的化验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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