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离逢
倦倚危楼泪听雨,落英千里苍茫。焚馨喧阗,半曲语凝霜,因风西来残飞坠,并一枝,飘异方。
步履渐远渐侵暗,花尽澜,独昙绽。煜消生寒,刹那华芳。或有相别或相逢,逝者斯,白云苍。
昨晚又梦见她了,在开始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这是她离开中国的第九十五天。
那天。
晚上七点左右接到了她告别的电话,我直接冲出了教室,刚拿到驾照两个月的我直接开着车上了扬州到上海的高速。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个个的收费站开过去的,到了虹口机场的时候十点过半,距离她登机只有十分钟。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候机厅的椅子上透着失落的目光疲惫无神的看着手中握着的冰水。她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我清楚感觉到她的眼睛红了。我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本来路上想好的许多话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直到登机的最后我突然没过脑子的说:“知道欠我的债太多了,想跑去新西兰躲债了?”她本来红潮渐渐褪去的眼睛突然的就晶光闪闪还连带着掐我好几下:“你好笨,你笨死了。这句话我等了一年半你知道吗,你怎么这时候才说。”我就郁闷了,怎么我这个债主不要债你欠钱的还急了起来。然后她红着脸把那张原本属于我地银行卡递给我说:“卡还你。不过你死了这条心吧,里面没钱。”说完这没头没脑的句话,她就拎起还是当时我给她买的那时候她还说难看死了的那个印着木之本樱的挎包,头也不会的进了通道,直到她消失在人群的那一刻,都没转身看我一眼。
还清楚的记得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身为数学课代表的我在老师面前夸口说三天内让全班背会乘法口诀。万万没想到有个小笨女孩用了整整一个星期,还得我每天下课逼着她背才完成的任务,后来她说在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看到我就会不自然的想起一一得一。我就这样和她建立起了这么一段不寻常的友谊,就这样认识了大大咧咧,无拘无束的她。那时候她压根就没把我当过男生,上厕所的时候都要叫着我,然后她会在女厕所门口和我说待会见,我们才各自上各自的厕所。那时我们能成为朋友更重要的是我们性格和爱好非常相似都不喜欢循规蹈矩,都喜欢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还都喜欢干一些刺激的小事。四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去无锡锡惠公园时我俩就敢离开大部队单独行动,还成功的瞒过了老师。考试的时候我们会用只有我俩看的懂的手势和眼神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作弊,或者在老师走过我们的一瞬间我们迅速的对调答题卡。我们的默契就是在这些水与火的考验中练出来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奇特,往往我们的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能互相交流。写作业的时候她看我一眼我就会知道她到底是字写错了需要橡皮还是钢笔没水了需要墨水。她英语很好,好的有些不像话,她从来没刻意地去背英语,只是在听写前看一遍,听写出来的成绩永远是老师发下来时的前三个之一。与之相反的是她的数学,小学的时候还勉强说得过去,上初中的时候就再也没见她及格过,高二开始她连作数学连弊都放弃了。好像数学是她的仇人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数学成绩悄悄地往下滑,好像是初二的那次,她在月考中又一次因为数学考得太差而被数学老师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后,她回来非常郑重的对我说以后找男朋友数学成绩一定是要和我差不多的。那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了,除了晚上各回家睡觉,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直到初二的下学期,几乎是措手不及地,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人,每天代替了我牵着她的手上下学。那时的我心里感觉真的好奇怪,就像明知丢了样什么东西,却又偏偏想不起来般,慌慌的,那感觉真的很难受很难受,每天都无精打采地,连我最喜欢的语文课我都没心思听。
两个月过后,她突然很随意地对我说我们分了。那时我的感觉,现在都记忆犹新,就如浓稠的云层一下子散开,青山绿水豁然明媚。分手的理由好简单她说那男生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拉她的手。我很奇怪,她的手都被那男生都拉了两个月了,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可是当我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后,换来的是她狠狠地掐拧,好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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