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怀念起小学时代来,本以为只是一想而过,谁知竟然越想越多,索性记录下几件年代久远的故事,但愿这故事里有我,也有你… …
我们的小学当年管理是极其严格的,有几条校规至今深烙于心,比如在操场不许吃东西、不许在校外小摊买零食、上楼梯只可以一步一阶、在走廊必须靠右侧通行等等等等。为了确保这些规定都能够强有力地执行,学校专门配备了一支让人门风丧胆的队伍----值周生!他们左肩戴着红箍,随时出没于可能和不可能出现的地方。要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是相当不易的,首先要求拥有敏锐的观察力(能在操场上看到几十米开外有一位小同学的嘴巴咀嚼了一下),还要拥有迅速的移动能力(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铃儿响叮当之势出现在小同学面前),最后还要求拥有六亲不认,大义灭亲的精神(一看竟然是二叔家的表妹,但仍面无表情地说道:几年级班的?什么名字?我要扣你分了!)。因此,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值周生”三个字几乎是所有平民学生心中永远的神,也是噩梦… …记得有一次,我忍不住嘴馋,偷偷攒了好几天的零用钱,如特务接头一般的在校门口买了一只让我流“涎”往返许多时日的烤鸡腿。正要下口,一位值周生霎时间出现在我面前,我当时就蒙住了,鸡腿掉落在地上… …当晚,黑板上就出现了“二年二班贾纯鹏在学校门口买零食扣班级5分”的字样,以此结束了我们班级获得当周“流动红旗”的梦想。放学前,我还声泪俱下地向班主任忏悔了我的“罪行”,作为惩罚我被安排打扫一周学校的男厕所,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许是上天眷顾我,后来有一天我竟在操场上拾到一枚值周生遗落的红箍,我想都没想就戴在胳膊上了,然后开始满校园的乱窜,所到之处“劈霜露,斩荆棘”,处处传来“嘘~小点声,值周生来了… …”等话语,每到此时我便挺起胸脯,一脸凶神恶煞、满心春风得意地从他们面前走过。现在想起来,当年的神奇红箍甚至比古时候统领三军的令牌还要有威慑力,而他们看我充满畏惧的眼神就像烧烤店门前笼子里面待死的鸽子… …“担任”值周生期间我可谓是战果斐然:吓哭了十余名低年级就敢触犯校规的小同学,假装累计扣除了好几百的分数,还截获了大量的烤鸡腿… …相信那时我一定获得过校园里传说的“终极杀人值周生”之类的称号!现在看来我在小时候就有了见好就收的智慧,如此风光了两天半,我怕事情迟早会败露,就趁着打扫厕所时把红箍扔到了厕所里,还在上面撒了尿… …
说到我小学年代的官运几乎是让人遗憾的,到了小学六年级才混上个小队长,不过看着手臂上崭新的“一道杠”,我还是会忍不住不时满心虚荣地把它扶的正当些。我们班级的座位分成四排,所谓小队长就是每一排的管理者,我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老师不在时偷偷记下本组那些爱说话、不老实的同学的名字,然后交给老师,等候发落。回头想起来有点像潜伏在敌人内部的特务,不过和特务有所不同的是其实大家都知道我的“秘密”,偶有送东西给我吃不让我记他名字的同学,不过真正做了“官”的我境界竟然高起来了,远没有了假冒值周生时的影子,在任期间没有收受一分一毫,却得罪了很多兄弟姐妹,回头想想我这傀儡倒是忠诚的有点像一种动物……不过人是不可能没有私心的,我记过那么多名字,唯独没有记过一个人,不是因为她乖乖听话,而是因为我喜欢她… …
那时候真的不懂什么算是爱情,但是看到她和班长在一起打打闹闹还是心里暗暗不爽,我很想记班长的名字,可是人家是“两道杠”,是上级,那时的我还没有和上级抢老婆的勇气,所以也只是偷偷的喜欢,默默地关注。有时候我也会鼓足勇气拿着一道数学题去问她,问数学题是假的,搭讪是真的,当然,这道题不会做也是真的… …所以后来我总结,我数学特别不好,大概和总是拿问数学题为由去和别的女生搭讪有关,一看到不会的数学题就想着去问哪个女生,去了就忘了题的事情了,更为悲哀的是上了高中还是这种不成熟的伎俩… …最后直到毕业我也没有表白,还记得拿毕业证那天我在学校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她,我知道就算等到了也只能和她说声再见,或是笑笑而已,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数学题可以问她了… …一晃两年后的一天,我在街角遇到她,那是毕业后第一次遇到,在很远的距离,她冲我微微一笑,没有对话,但这还是让我失眠好几天… …我不后悔没有上前和她聊几句,因为在这以后我发现这种感觉竟突然地消失了,干干净净,毫无痕迹… …在此之后也见过她,打招呼竟然可以和楼下卖油条的大叔一样的自然-----看来这真的不算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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