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因为总缺勤,成绩一直不好,初中毕业后爸妈让她读了中专,是最轻松的文秘专业。而我则上了高中,我爸说家里两个孩子,至少要有一个大学生吧。我说张大丫因为你的缘故,我连抗辩的机会都没有,就从50%的几率直接上升到了100%。要是我用脑过度早生华发,全是你害的。
高中的某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突然发现我喜欢上了隔壁班的丁灿。然后开始我全副武装的计划,把自己变成丁灿心中的玫瑰花。那一个学期我与丁灿如影随形,我每天都生活在身体痛苦但精神绝对无比快乐的日子里。我以为我和丁灿的关系比钻石的密度还高,丁灿的最佳伴侣舍我取谁呢。我们的默契是百分之一百,没有说出口,只是彼此都在等一和合适的契机。
03年非典,我高二。全世界人民都开始戒严了,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谨慎而仔细的生活着。我们的母校怎么能例外。老师每天早上都要拿着消毒药水在整个教室喷洒,所有同学都戴着口罩,一眼望去,所有人都差不多。有一天丁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我面前,用比平时高八度略微尖而颤抖的声音跟我说,“小小,我看到一个好特别的女生。”我不以为然,说“这年头还有正常的特别的人。”丁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真的。”“她戴口罩了吗?”“带了。”“这样你还看的出。”我们一起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我看到在花坛边站着一个穿白色针织衫牛仔裤的长发女生。丁灿靠在我耳边说就是她了。我们径直向她走过去,她的目光迎向我们,我看到丁灿不停地动着右手指,我知道他很紧张。我跟长发女生说你怎么来了。她说姐,我感冒了,办了休学。我没理会丁灿询问的目光。直接说,这是我妹张大丫,丁灿,我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我说完拉着张大丫的手离开。把丁灿一个人留在原地。
我连续发了好几天的呆,谁问也不理。第三天的晚上我问张大丫:“你觉得那天跟我一起那个男生怎么样啊?”大丫不明就里眨眨眼睛。想了想,然后低下眼睛。看着大丫的表情一分钟,我做出了当时对于我来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我决定撮合张大丫和丁灿。可事后我发现自己做一切决定其实都很多余。在我彷徨犹豫伤脑筋想办法的时候,丁灿早已暗渡船仓和张大丫搭上了关系。张大丫生性纯良,哪经得住丁灿轮番进攻,很快败下阵来,两人正式确定恋爱关系。恋爱的事我们都不说,爸妈也从没问过,我一直好奇大丫是不善说谎遮掩的人,怎么这几年下来爸妈就没发现点什么呢。
填志愿的时候我爸很严肃地跟我商量,说小小,我和你妈都希望你将来能留在我们身边,所以,大学你想在哪里读我们都随着你,只是在外面呆几年,毕业了,就回来。我到从没想过将来那么远的事,只是从一开始被计划好了人生有点郁闷。所以填大学的时候特意填的远远的,有多远走多远。上火车的那一刻我想,将来我就在外面不回来了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着。
大学四年我一直没有回家,理由无非太远,功课太忙,爸妈到没说什么,大丫打电话来埋怨过几次。说平时还好,一发烧起来就特想我。说丁灿在闹市开了个健身中心,可自己却不能光顾,试过很认真去锻炼,才几天,就病倒了。张大丫说姐,我一直以为锻炼能强身键体,现在才知道原来好好的人也能锻炼病了。我说丁灿就是半桶水你别什么都信他说。挂上电话想丁灿还真是做了一份最适合他的工作。
四
丁灿打电话来说女硕士,女博士,你到是准备读书读到哪一年,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啊。我说你管好张大丫就行了。他说我到是不想管你。可大丫说一定要等你回来才肯跟我结婚,那你到是可怜可怜我们俩个没姐疼没姐爱的孩子啊。快点回来吧。我说好,你们就放心准备吧,一个是我唯一的妹,一个是我有着革命友情的好同志。你们俩的喜酒我怎么敢不到。
我扔了所有带不走的,带上所有舍不得的。回到桢州。我妈掉了几滴眼泪。我爸说回来就好。丁灿给了我左肩膀一记拳说张小小,几年不见漂亮了,是不是我和大丫不结婚你就不回来了啊。张大丫紧紧地抱着我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说姐,我们都想死你了。你再也不要走了。我拍着张大丫的头说,不走了,我回来就再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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