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时的学校除了一栋五层高的教学楼外,就只一块不大不小的草坪,没有什么更多余的东西。六月酷暑的天气在上面晒得热气升腾。
草坪由三堵墙围成,成标准的长方形,长大概六七十米,宽五十米左右。整块草坪的每条边上都是高高的杂草丛生,常踩踏的地方就可以看见一截一截密密麻麻枯黄短浅的草根。五层高的教学楼只唯一一个楼梯通道,而那楼梯口恰好正对着前方那堵墙中开出的小门,那便是我们的校门。校门由几块结实的木板钉成,并且很矮,我爸爸一米七八的个儿每一次进来出去都要弯下腰。从楼梯口到那校门间在整个草坪中明显的显出一条漫长笔直的路径。那便是我们所有师生上学到教室放学出校门走出来的路了。那条路黄的发白白的发亮,是真正的寸草不生。
那也是我们的操场。虽然这是整个大队的学校,整个队的小孩儿都在这里读书,但人也不多,每个班二三十人全校也才两三百人。我们的升旗台在操场前方把教学楼左右平分的精确距离。我们也最喜欢每周星期一,因为一来可以看升国旗还可以全校一起清唱国歌对我们算是有庄严又好玩,二来也可以耽搁掉上课的十几或二十分钟。
当然,运动锻炼是必须的,每天第二节课下课我们都要做体操。由于操场面积不够,一二三年级今天一起做,四五年级第二天在做,这样隔着来。每天做操的时候,我们唯一的体育老师就会严肃地站在高高的升旗台上监督着我们,我是很怕他的,但我现在怎样已经记不起是哪个兼带着做我们学校体育老师的,已然像是压根没有这个人物。但不管怎样他高高地站在升旗台上严肃凶狠的劲儿是真的吓到我了。所以有了下面的悲剧。
我大概是一年级,那是在炎热夏季,天光明亮。该是我们这一批做操了。那天还没有下课我就想上厕所了,考虑到又要做操所以值班老师用小铁棒一打响那铁的大哑铃我就立马快马加鞭的奔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厕所异常的拥挤,我们的厕所在校门右边角落,我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里面是十一个坑。我等啊等找啊找却始终没有轮到我,正在我着急的时候外面的广播体操刻不容缓地响起来了。怎么办呢,一想起那凶巴巴严酷的体育老师我就害怕,所以我只好痛苦地回去站在了我在操场还空着的位置上。既然这是一出悲剧,下面的情况大家都已经想得出来了。做操才开始一会儿我的尿就打湿了裤子哗哗的溅在干燥的草坪上迅速流淌开去,划出一道鲜明的痕迹,轨迹边上还泛起一个一个的小泡沫直窜出冒出一团团的热气。我当时真是傻愣在那儿了全然不知所措,多么丢人的事儿啊!旁边的同学都在笑我,以我为中心的哄笑声还传到那升旗台上体育老师的耳朵里他向我望来,我更是无地自容。
当这笑声一传十十传百传到的我妈妈耳朵里时,她急冲冲地走过来,又是哭又是笑的把我牵走了。我妈妈和爸爸那时候都在那学校里做老师。就在我们学校外几步有一家人,他们是离我们学校最近的人家。妈妈把我带进她的家里换了她女儿的裤子。她女儿的年龄和我的差不多。就这样不过十分钟我又回到了学校。我已记不起来那时候我回到教室的感受,但我发现那时候的我一定是很坚强勇敢不然有什么深刻的体验我不会不记得。
在那小小的草坪上发生的这个有趣的故事讲完了。在这学校里面的故事记忆还有很多很多。我是多么的怀恋。可是现在这个学校现在已经是空空荡荡了。前年我回老家经过它时,远远地望去,校门已经用大铁锁锁住了,校门还是以前的木板门;那把铁锁也还是以前的人散尽后值班老师锁门的大锁。我站在以前常在教室里张望的这块高上,校门前的小坡又挡住我,我看不到低楼教室和教室里面的情境,甚至望不到那操场,但从后山上吹过的风把五楼最右角蒙窗的塑料膜吹在半空中飘舞时,我不禁低下头继续往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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