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得很,我终究并未成为当时梦想着的那些人。只觉得是时间磨灭了当初的想法,在不断前行的过程中,在得到又失去的经历中赋予了我新的理想和追求。
四
还记得那个出现在很多报刊杂志上的,一段来自记者和山区放羊娃的经典对话。
记者问放羊娃:“你放羊是为了干啥?”
放羊娃答:“挣钱。”
记者又问“那挣钱又为了干啥?”
放羊娃又答:“娶媳妇。”
记者再问:“那取了媳妇后干什么呢?”
放羊娃再答:“生娃。”
记者最后一次问:“娃长大了之后呢?”
放羊娃不假思索地回答:“放羊。”
总觉得这个故事是无奈又极尽讽刺意味的。但我们却不得不承认是那个地区,那种生活环境下,那些无知的人们的真实写照。着实可悲啊!梦想对于他们来说就只剩下挣更多的钱,娶一房媳妇,生个孩子,再继承父辈所谓的“事业”——放羊,如此下去,代代相传,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才得以解脱。也许,对于他们而言这根本称不上梦想,他们也不觉自己可悲,只是习以为常,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活着的必修课而已。原来,人一旦适应了一种环境,思维就变得狭隘,甚至脑袋对于他们来说都显得多余。梦想也演变成一种奢侈品,就连做梦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也都丧失殆尽。生活就当真如此没有半点悬念吗?就只是如此这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五
耳畔响起了那首叫做《老男孩》的歌。歌词说,梦想总是遥不可及,究竟该不该放弃?但是,青春却又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难道真的要等到麻木了,再没有当年热血的时候才来后悔?曾经志在四方的少年只能落得个羡慕南飞的燕?
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只艰难、缓慢爬行的如同一个走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老太太的蜗牛。可是,待到盛夏时分,阳光照耀,微风轻佛,绿荫丛中,那一串串粒粒饱满宛若宝石般诱人的葡萄轻轻摇曳时,它应该是喜不自胜,贪婪而极尽所能享受这一切吧!只是再没人嘲笑,或许还在窃喜,赞叹起自己的英明来。
那些努力拼搏的,前进着的拥有者宏伟梦想的“达人”们呢,他们又该是怎样的呢?那个跳机械舞的农村少年最终获得了总冠军,那个由来自不同地方的农民工组合起来的农民工街舞团全国有名,还有那个唱着“送你葱”的卖菜大婶也享有“中国的苏珊大妈”的美名,站在了万人的舞台上。他们也足以符合“达人”的称号,包括那些已经淘汰出场的人们。敢于“秀”出自己,就是“达人”。
也许看来是遥不可及,但却不应该放弃,趁着青春还在,那腔热血还在沸腾,无需羡慕别人,为自己努力拼搏一次。或许随随便便轻易便能实现的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梦想,真正执着,勇敢,不懈努力,拼命追求的人才有资格拥有梦想,即便到头来梦想破灭又有何憾哉!
六
总觉得自己失去了点什么,又缺少了点什么。也许我该好好反省,凭吊那些曾经逝去了的,却又不可能再回来的似水年华,缅怀那些曾经拥有的,却又最终磨灭的真实存在过的梦想。
现在,也只能道一句:悔之晚矣!
忽然才觉得自己原来都不如那只蜗牛,那只被嘲笑的,但却有着正确的自我认知,始终坚持信念,只是努力向上爬的慢蜗牛,但是它却赢来了满架的成熟的水晶般的葡萄。
也许,我正是少了那般坚持,那股信念,那种意志。
所幸的是,做梦不分年纪。只要觉得尚有可能,就当自己是一只蜗牛吧,心里想着只要坚持努力爬上去葡萄就成熟了!
也许,你爬上去发现,它真的已经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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