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晚上写东西独特,特别的韵味。
夜深的时候,整个世界一抹浓郁的黑色。充斥着刺鼻的恐怖,深入骨髓的。天和地之间没有了区别和距离,自从阳光走失以后。一片混沌的黑暗,天、地,静默,对峙。无论什么,只要走进其中,也变成了混沌的一部分。这是包容,亦或是同化。
夜,我独处于黑暗中一片光的绿洲里,用呼吸演奏着一曲音乐,破了这黑夜的寂静。有光的地方,生长出了喧嚣。有光就没有黑暗,黑暗的深渊里存不得一丝微光。不是彼此的嫌弃,而是命运的捉弄。就像彼岸花的花和叶,花开千年,花落又千年,花叶双生,却永生不得相见。而它生长在生命的彼岸。无数亡灵的集聚之处,一个叫亡川的地方,催生出这种鲜丽的花。亡灵聚在亡川,让这朵花添一笔恐怖,就像黑暗一样。
偶尔,窗外传来几声响动,这样的响声让空气振动,也使得我的心颤抖些许。想推开窗一探究竟,总会不自觉的关掉房间里的灯之后,才敢轻轻推开窗。也许是我不忍让这喧闹的光,打扰了着死寂的黑暗。而这样做,正好跟了命,也跟了自然——光和黑暗无法共生,光处在黑暗中总是显得太耀眼,即使再微弱。太耀眼的,总是太危险,所以光不敢轻易走进黑暗,黑亦不愿害了黑。但是,彼岸花的花、叶为什么不能相见?花开时候,叶已落,零落成泥;叶盛时候,花凋谢,碾作尘。叶成泥,花作尘,都葬在树下,用遥远的方式,滋润遥远的彼此。
山花烂漫时,亡川的山野上找不到一丝绿意;一片绿色挤满亡川时候,花又在何处?
我试着找到一些,关于花、叶永生不得相见的原因。等来的只是一些故事,一些传说。它们有着共同的题材——凄美的爱情。太凄惨的爱情,催人泪下;太过悲惨的结局,让人痛彻心扉。大概是古代根深蒂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太传统的婚姻观念,在与自由恋爱碰撞时,造就太多这样的故事。
暂且先抛开这些传说,这些故事,追寻事物的本质,花叶真的永远不曾相见吗?
不!它们相见了!相见在亡川厚厚的埃土下,一个为泥,一个为尘,用了另一种形式。或者,花是叶的前生,叶是花的来世。花用生命滋养了叶子,叶子用泪水浇灌着花。花的身体里流淌着叶子的血,叶子的生命里永远盛开一朵用不凋谢的花。
它们见了,彼此塑造生命,亡川上一年比一年刺眼的花,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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