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请了年休假,想出去走走。
……是啊,你是该放松一下啦!
……那,陪我去吧!
…… ……
八月的第一天,早晨,阳光不错,远远地望见他站在出站口向我挥手,他,还是老样子,只是脸颊上的胡须透 出一种与他面容极不相称的沧桑。
同他一起,穿越草原,抵达库布齐沙漠。人在面对自然的时候感情会变得简单。在沙漠中行走、奔跑,沙漠,有一种力量,可以被感动。我们或默默相对,或侃侃而谈。沙漠的早上,风刺骨的冷。
我们做在返程的长途车上聊天,你说人生有两种东西最珍贵,一是得不到,一是已失去。我了解,于是没有多说话。很多人把太多的精力放在追忆往昔和无休止的幻想中,深陷痛苦而无法自拔。其实,有句话叫活在当下,还有一句话叫怜惜眼前人,我想,如果可以这样,那我们会更容易感到幸福。
一路上,我可以好好地享受旅程,不必担心什么,因为有他在。
过马路时,他轻轻牵起我的手。
有一种爱,来自亲情。
23年里,我们只有四次照面。这个人,我叫他哥哥。我们并非同胞,但对于我这个独生女来说,这便是至亲了。
三岁时,父母第一次带我回老家。关于那时的记忆只停留在我们兄妹几个在后院那棵杏树下的合影中。只是后来母亲总是回忆说当时我霸道的很,常常欺负他。那一年,他六岁。
后来,打我记事起,父母就常常跟我提起这一个懂事、好学的哥哥。母亲常常说:“你要向哥哥学习啊”。
这一晃就是十几年。
高三时的那个冬天,他到我家过了一个寒假。虽未曾见过几次,但却不会觉得生分。慢慢的,我了解到,原来我们有着同样的固执,同样的沉默少言,我们都不愿将感情写在脸上,我们也有着相似的骄傲,同样是伤过了、痛过了,于是学会了接受,学会了坚强。
他像是一面镜子,把我,可爱的,可憎的,照的真真切切。
母亲带我们上街,有人问起,她说:这是我儿子。
那个冬天似乎不像以往那样冗长,也不是那么寒冷了。
之后,就是几通电话,一次书信的往来。
年少时的感情可以是不羁的,不顾一切的,甚至恨过为什么我们会有血缘相连。或许许多女孩都曾有过类似难以启齿的心动。那些断断续续的往事,我一直无法拼接完全,它们静静地躺在我的青春岁月里,浮浮沉沉,但从未离开。幸好,我将它们完完整整地留在了那段独一无二的回忆里,上了锁。
有种牵挂,来自亲情。
如今,面对已经蓄起胡须的他,面对以告别校园的自己。我们,都已不再是青春年少。但,曾一起做过的梦,还在眼前。我只想说:我一直都在努力,所以,也请你一定不要放弃。我一直相信:你可以。
你是唯一一个叫我“丫头”的人。
不管世界怎么改变,亲人,永远都是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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