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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时间:2011-10-25  阅读:977  作者:青青青菜菜

阿S,无意中翻到以前的课本,看到你帮我抄的笔记,不算漂亮的笔记,让我觉得过去的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不停的重映,任凭我努力的删,它就是挥之不去。

说实在的,我一直不敢于正视你的离开,直到现在。

记得第一次看到阿S时,总觉得傻傻的,个子不高,有点小胖,干净利落的短发,算得上清秀。

因为换宿舍的缘故,我和阿S认识了,实际上对于他这个外来户,起初我是抵触的,阿S的到来,换走了老舍长,我是郁闷了几天。后来才发现阿S是个很幽默的人,他总是看到我们浪费掉饭菜后说,这得我爹捡多少瓶子才能挣回来,他总拿瓶子来衡量金钱。阿S在每次考试后,用未知的成绩去跟别人赌饭,虽然经常输给我。阿S每次站在阳台看别人打球时,总是不停的说,他们太菜了,开始我一直以为阿S说大话,光说不练假把式,为此我一直在心里叫阿S嘴子,直到有次看到阿S右臂上厚厚的膏药——阿S的胳膊有病,我对阿S说:“等你好了,上球场给我露两手。”阿S笑着说没问题,可是这笑并没有维持多久。

那个时候已经进入深秋了,天空像大海一样湛蓝,好像用雨水洗刷过,那些数不胜数的三叶草,已经露出了枯黄的颜色来,白色的小野菊,一丛丛由草堆里钻头出来,还有小朵的黄花,在凉劲的秋风中颤抖。也是这个时候,阿S的病严重了。

记得有次深夜做噩梦,惊醒后,发现阿S也没睡,静静的坐在床上背对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半个人影,有微风在外面走过,发出一种低微的声音,时而又没有了声响,死沉沉的寂静,我不免有些害怕,我小声说道:“你还没睡?”阿S缓缓地转过来,很慢很慢的转,这样类似贞子回头的动作让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阿S突然哭丧着脸说:“我胳膊疼,睡不着。”我心安了许多,说道:“别疼了,早些睡把。”便躺下接着睡了。

但,我没有发现,这才只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在随后的每个夜晚,我们都能听到阿S的痛苦嚎叫,在疲惫的一天后,幽静凉爽的夜晚,所有人都贪婪的享受这一美妙时刻时,阿S夜夜不安,阿S引起了众怒,为此,我们召开了无数次卧谈会,关于阿S夜间扰民,损人不利己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判,讽刺,挖苦,而阿S只是很无奈的表示,他也不想这样,最后,在我的鼓动下,阿S学会了抽烟,用来减少痛苦,并保障我们的睡眠质量。

从此,宿舍也多了一项娱乐活动,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阿S的烟量是让人不敢恭维的,一天一盒的速度让我瞪了眼睛,阿S开始自己买烟,因为我实在供不起他了。有次,阿S来学校时给我打电话说,送我盒烟,表达下他的歉意,并且谢谢我对他的照顾,我兴冲冲的跑回学校,结果,阿S买了盒假烟,那一个礼拜,我每抽一根烟,就骂他一句,直到后来阿S答应请我吃饭。

阿S学习也是不错的,虽然进校成绩比我低,虽然只比我低一分,不过阿S很刻苦,用他的话说,他要对得起他爹的瓶子,但是这一切都终结于我买的一副牌。最开始的时候,阿S是出淤泥而不染,坚决抵制我们这样违反校纪校规,自甘堕落的行为,并义愤填膺地说:“王法,王法呀!你们太过分了,要严厉打击你们!”一脸正气的样子好像要吃了我们,不过,在我们夜以继日的,从视觉听觉和思想的侵略下,阿S也堕落了,我们开玩笑说:“哟,组织也下水了。”阿S大言不惭地说:“我这是深入群众,跟人民打成一片。”不过阿S的牌技确实够臭,我们的党组织总是大公无私的局局最后,阿S的深入群众也确实够深,为了和人民通宵达旦,自己出钱买台灯,不过人民却不一定会感激阿S,在经历了两次挑灯夜战后,阿S欠了一屁股债。

阿S为了还债,被迫帮我抄笔记,他抄完我就后悔了,字实在不算好看,我看着这些抽象的字体,再看看阿S笑眯眯的样子,实在有种冲动,尤其是阿S笑着跟我说,这是用左手抄的后。最后,我把这种字体命名为屎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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