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点雨,还是一个人打着伞向公园走去。
公园是政府一九七八年建成的,最初是个纯粹的偏僻寂静的烈士陵园,回来才慢慢发展成一个小型公园,而后来又变了回去,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到如今,偶尔礼拜天竟然人满为患,看起来说的有点混乱,不过也罢,这个不是什么神奇的事情。建成初期,周边的经济文化都处于相对较差时期,老百姓算是说第一次接触到“公园”一词。改革开放,周边百姓渐渐地都成了工厂工人,自然去公园的人也渐渐稀少了。现如今,随着人民经济文化水平的大幅度提高,越来越多的人讲究回归自然,什么所谓绿色生活,都一股脑扎进了公园,特别是这种没有被人为化的原生野地。
即便有点微雨,也没有打消人们回去的念头,反倒是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公园东南角的亭子下有个三米多高的大理石碑,上面密密麻麻,麻麻密密刻满了人名。碑石的正后方,也就是公园的靠墙的南角有十几座石坟,看起来是安放烈士遗体的,其实大多情况下,里面也就留个物件不至于棺材空荡荡而已。碑四周的亭柱也被破坏的够呛,这边除了周边百姓偶尔来,也经常有一些社会青年“造访”,不难想象。
让过往人觉得怪的不是这些,而是在这纪念亭不远处有座土干净的老坟。
老坟周围也很干净,相对于荒芜的公园当然看起来乍眼的多。看守公园多年的老人说,那也是一个烈士的坟,听说是被冤枉害死的,之后也经过政府同意“住“了进来。经常打扫的是他生前一起出生入死的爱人,如今已是已满头白发的花甲老人了。听说后,我也只是记着,没想太多什么,只是觉得很感动。人说,经得过生死的爱才是最深刻,让人铭记的。闲来无事,我总是觉得我不太像如今的年轻人,没有一种强势的想法,不喜欢活在时尚和非主流的心境里,或者向往一种高水平的生活里。这或许是,我是个干什么都慢半拍的人的缘由,也或许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迟钝在原地当然除了注视人来人往的过客还能做些什么。
偶然一次,很荣幸见到了那位老人,她没我想象的精神头。那是一个离清明节不远的日子,我也是替远在他乡的父亲给爷爷上坟才路过那公园的,就很自然地进去看了看,这种行为意识成了我的一种习惯。我并没去给老人说话,只是远远地看了看她,她身边并没跟着一大群儿孙。我想要是她老人家若有儿孙,她也就不可能在那守候了那么多年,因为大部分乡下习俗中,女子根本不能去上坟,除了一些相当大的事情,更别说经常去坟头看看。突然觉得心里好难受,不知道是一种本能的同情还是什么。坟头有个专门烧纸钱的台子,老人慢慢地烧着纸钱……如果把这一场景放在电影里,我想或多或少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起码肯定不是像看一个成年男子烧纸钱自然的多。我只能说我能试着体会那老人此时的心情,毕竟我不是那老人,没有经历过总不能深切感觉到什么。老人拿起铁锹,踉踉跄跄地给坟头填了新土,然后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一会,像是想了些什么,接着拿着古铜色的木拐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阅读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