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那个可怜的三位数,感觉心在被一点点的吞噬,然后却又出奇的平静。是的,去年夏天,我高三。
不知道什么原因,高考在即,而我感觉就是,毫无感觉,依旧梦游一样,摇摇晃晃,我猜,应该是中国教育给我们的痛苦,远大于高考带来的恐惧吧。更或者是我们的天平更倾向于快要脱离学校苦海的畅快吧!
黑板上的倒计时一天天的少,对于有些人应该是一天天的烦恼吧。我问自己,真的毫无感觉吗?答案是否定的,我的猜测是错误的,仔细一想,原来是高考给我们的刺激兴奋感掩盖了一切。人一兴奋,什么事都不在乎,像打了鸡血,神经病般的有精神。那时说我们如狼似虎毫不夸张,充分发扬了“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也躬身实践了“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的箴言。没有红袖添香,只有夜半孤灯。
高考的魅力之一就是,平时不学习的也变得积极起来,钻研物理化学。我有理由相信,狗急了会跳墙的,兔子急了会咬人的,人被逼急了也许真的能够无视牛顿飞上天去的,话虽难听,但就是这个理。但是,我们依旧会迟到,依旧是因为睡懒觉,也依旧会被班主任嘻皮笑脸的堵在门外进行一场思想教育后被发配到操场进行体育锻炼。我们内心没有抱怨,因为心已被目标填满。
高考前一月,我们很狂,狂的没边。曾经改编过一句话:少年自有少年狂,渺昆仑,笑吕梁,十年磨一剑,今将试锋茫,剑在手,高考跟我走。我们每个周末都会有模拟考试,再也没有以前对考试的唯唯喏喏,只有鹿死谁手的干气豪云。豪气是丰满的,结果是相当骨感的,但是我们没有泣涕连连,我们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就像《老人与海》中所说:“你可以毁灭我,但你不会打败我。”高三,就这样。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天早晨,我和小成子又睡了懒觉,一觉醒来,突然想起,今早要拍毕业照,急匆匆洗刷完,冲向教室,拐过弯,就看到班主任又在门口堵迟到,我和小成子一瞧大事不妙,只好绕道,打算绕道教室后草地迂回过去探探虚实。踏进去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极度的后悔,硬着头皮跑出去,然后,我们的白球鞋,变成了的黄泥鞋,因为昨天下了雨,我们互看着对方的鞋,无奈的傻笑。后来,我们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教室,班主任已不在。
清晨,树是那么的绿,草是那么的可爱,地平线上方的那圆滑红彤的太阳初升,照在我们脸上,把希望撒向人间。但它又那么的像个橡皮糖,我馋的真想咬它一口,可是我没有,我怕它烫嘴。
站在照相的桌子上,面对着那个可恶的结束我们高中生活的相机,我这才感觉到,我们真的毕业了,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信。那些陪着我走过三年或者六年的人就要分别。但我们笑的那么开心,那一瞬间被永久定格。
当黑板出现那个刺眼的“O”时,我脑子一片空白,明天被定义为恐怖惊悚悬疑伦理大片的《高考》即将上映,我们没有感觉,看完考场回来,仍旧没有感觉。很多人都说高考前会失眠,我说,那三天是我整个高中睡的最好的三天,属于那种睡着被人卖了也不知道的类型,也许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好。
考场,座位靠窗,眺望远方,绿油油的树叶随风荡漾,真漂亮,那是未来吗?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态也可以那么好,这,不得不说是个惊喜。
语文,我从来不担心,尽管不学。高考很安静,真惬意,笔尖沙沙,再抬头远望,心情舒畅,树叶向我招手摇晃。数学,我最期待,也最想挑战。下午,天很热,人和树叶都在打磕睡,强打起精神,调动脑细胞,没成想,混成了糨糊,感觉,完了。随着人群静静的走出考场,是,心情有点不爽。突然发现,高考前的无数次的考试副作用还是很有用的,至少,一次次的失败,使我的心更坚韧,不再畏惧失败,仍旧笑傲考场。无疑,数学成了我高考的滑铁垆,至于其它科目都很顺利,顺利的意思是,该做的都已做,能得分的不会失分,不会的那部分,我和它们没交集。人生最重要的三天就这样不愠不热的度过了,到底决定了什么?N年后会知道。总之,我的高考结束了,那个夏天成了永远抹不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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