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都恋爱了,竟也忙着为我张罗起来,我说,别刻意去寻,一切随缘吧。她说,等缘要到何时?等不到的,更等不起。也许这是实话,越发热烈竞争的社会,到处都飘荡着精心的算计。爱情往往托着物质的尾巴小心翼翼跌跌撞撞地艰难前行着,所谓的纯爱终将尘封在浪漫的言情小说里。
曾和母亲探讨过婚姻的话题。母亲说,谈恋爱可以,但物质要可以。我说,怎么算可以?母亲没有丝毫犹豫说,有房,有车,有工作。我说,行。母亲思索片刻又追加说要有研究生文凭。我说,行。我回答的很干脆却丝毫没有底气。我匆匆与母亲结束了这一话题,因为我怕母亲突然间又想起什么可以被追加的要求,而我必将又多了些许违心的承诺。
在我二十五岁那年,母亲按排了我的第一次相亲。当我随着母亲走进那早已安排好的高级咖啡厅时,我突然很想笑,这让我想起了小的时候因为打了同伴,母亲领着我去给人家赔礼道歉的景象。唯一有所区别的是,那时候心情是害怕的,而现在更多的是无奈与好奇。一路上我都在构思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演译开场白,才不至于尴尬开场。可当我看到静坐在角落等候我的男子,我终于笑出声来,他被我的笑声惊的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们都笑弯了腰。这就是我们的开场白。没有任何语言只有会意的笑声。因为我们认识,非常熟悉的大学好友。那天我们聊的很开心,无关爱情,只是友情。
我的第二次相亲是在一次酒会上,这次在安排上少了上次的那份矜持,显得有点露骨。酒会上母亲遇到了他多年的老友以及他英俊潇飒的儿子。母亲在我耳迹低声说,他刚留美回来,非常不错。我懂了母亲的言中之意,我说,行。在会场的一隅,我和这个留洋归来的男子开始高谈论阔,只不过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刻意。毕竟这原本就是一次提早的计划好的爱情阴谋。母亲和他的老友一直在很远地方轻窥着我们,亦会随着我们谈论的神情语气不停地碰杯微笑。这一幕像极了小时候开家长会的景象,随着老师表扬或批评某学生时抑扬顿挫的语气,家长脸上肌肉时而放松时而挣狞的样子。原来爱情有时候就像小孩子的游戏,很可爱,却少了一份真实。我和留洋男子的这段缘也只持续到酒会结束。原因很简单,我不习惯他的孤芳自傲,他不喜欢我的普通平凡。
母亲然就乐此不疲地为我安排相亲,我也会如期而至,结局却都是无极而终。
有时我在想我的爱情是否真的必须物质的华美包装?有了奢华的外包装我就可以由里及外的幸福吗?它到底是我人生的点缀还是羁绊?我不能回答自己这么多现实的问题。当现实和梦想格格不入地摆在人的眼前,人往往就会犯起迷糊。
只是我知道,如果我还能够遇到像小枫一样的男孩,我再不会那么轻易松开手,亦会不顾物质的羁绊和他远走高飞吧。曾经我和小枫相爱,确得不到母亲的祝福。原因只是小枫没有足够的物质,在与母亲再三反对下,小枫有了动摇,终于在与母亲一夕长谈后离我而去。我没有怨母亲更没有恨小枫,因为我深知他们都深爱着我。世间又有多少人有着与我们同样的故事,一样的开始,一样的结局。所以我不觉的我有多悲惨,只是又在这亘古不变的俗套里曾添了一丝无奈。
现实与爱情往往成为矛盾的结合体,虽说彼此不容,却要拼了命的纠缠在一起。结局只有两种,要么最终储备了足够的物质将矛盾化解,成就一段看似完美的爱情。抑或一直矛盾着,成不了结合体,纠缠到最后只好忍痛分离,尽管弄的鲜血淋漓。
如果爱只是爱,不需现实物质的装扮,也许它就真的可以演绎电影里的温馨与浪漫吧。
正如当下流行的那首歌里唱的……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因为爱情/简单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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