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班主任告诉了我答案,她把我找到了办公室:“叶锐,现在各科老师都反映你上课不遵守纪律,上课的时候总是和李珊说话,身体就没正坐过!”我低头听着,没有反驳。“你这次成绩是考的很好,可要总这样,下次你一定会滑下来的!”她接着说,“你不是想搞对象吧?”“不是。”我摇头否认。班主任接着开导:“那就好,现在才初三,可不是搞对象的年纪。”我微微点头,初中搞对象可是很严重的,即使是心里有,我也不会承认。“恩,那你回去吧。”班主任说。我往外走,心里还是不服气,又没当误学习,凭什么就换座位啊!但初三的我还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反抗老师的勇气。
我已经连续好几天都闷闷不乐了,我和李珊虽然在一个班级,但座位远了就意味着我不能像从前那样,想到什么,回头就可以逗逗她。她好像也察觉出了我这几天心情不好。下课,她走过来,坐在我后面,和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还是在笑,可没有和她闹的时候笑的那么开心。“我不想换座……”她突然说。我心里一暖,她刚才说的那么多都不及这一句话。“你转过去。”她说。“不转。”我似乎又找到了逗她的感觉。她就推我,我笑着转了过去,我听见了笔尖划在纸上的声音,这时候我们预备铃已经响了。“给你。”她站起来,递给我一个纸条。我接过来,心情无比的高兴。
“看你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和我说啊!”我打开纸条,袖珍清秀的字,还加了一个笑脸。我就美滋滋的给她回:“恩,想你想的……”纸条传过去,很快又传了回来:“不要脸。”我回头看她,她又是似怒似笑的表情。
我曾无数次的回忆这些开心的情节,它们现在已刻进了我的大脑里,清晰无比,如果手指可以触摸到,一定是很深的沟壑。
我们还是坐的很远,一直到毕业的时候。我也会偶尔找机会逗逗她,可初中毕竟是初中,我始终没有对她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她也没有和我说什么,我只知道,见到她,我总是会很开心,她掐我也好,说我也好……
毕业考试。当时我们学校在镇上,市里统一要求我们去市里考。我们在班主任的统一带领下住进了市里的一个宾馆里,宾馆好像特意给我们这种学生住的一样,一个房间能住八个人。我们分配的很好,女生两个舍,男生两个舍,班主任和女生住一起。我们都激动的不得了,晚上睡觉都琢磨怎么去旁边的女舍看看。
白天考完试回去,我们在女舍发现了那时候还不普遍的东西——直板机。我们就在那研究着,都想试试。李珊有一个,她拿在手里,笑着对我说:“叶锐,我给你压压啊?”我很高兴,初三的男生早就会臭美了。“好啊!”我说。她就把直板机插上,开始给压了起来,我坐在床上,头正好对着她腰带的位置。我一动不动的,呼吸好像都停止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和她这么近……我又一次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熟悉的,淡淡的。我能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的流淌,心脏在加速的跳动,我多想时间在这静止……
“好了!”她笑着说。我缓过神来,看到旁边的同学都在笑,她看了一下,也“扑哧”一下乐了,越看越乐,捂着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我知道一定是不好看,赶紧拿镜子,一个怪异的发型就呈现在我眼前。“你头发太短,不适合压,一会儿你拿水洗洗就没了。”她向我解释道,还是在笑。然后我就被同学推着给班主任看,班主任也乐的前仰后合的。
……
后来,我上了重点高中,她上了普通高中。
我们的故事停在了这里,我的记忆中断,剩下的只是碎片。她的笑容,她的似怒似笑,她的背影,所有开心的情节……在我的大脑中交错着,混杂在一起,像是南柯一梦,梦醒以后,我已身在大学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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