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能找到属于母亲的那颗星是幸福的。一位网友说那是要用心去感受的。其实,我不是没用心去感受,也不是没有感受到,只因为,此时此刻,我的心在颤抖、在滴血……
母亲是不幸的。
她出生于一个非常贫困的家庭。幼小时没能吃过一顿饱饭。见到同龄人读私塾,她便站在窗下偷偷的张望,虽然识得了几个斗大的字,代价却是父母的痛骂和乡邻的奚落……
嫁给我父亲,母亲依然是不幸的,因为这是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媳妇更是无关痛痒。于是,母亲便拥有了起早贪黑,拥有了吃剩饭穿破衣,拥有了无缘所有的娱乐活动。偶尔因为去领一张劳动模范的奖状,也会在接近午夜时分回自己家吃闭门羹。
生养我们兄妹,母亲平添了更多的操劳。她会天亮前烧好一锅饭,忙完队里的活儿,再回家收拾家务。她会熬夜打瞌睡为我们赶制衣服和鞋帽。她还会在小鸡叫头遍时,顶着刺骨的寒风扫落叶当柴火。我问过母亲干嘛那么辛苦?她说:家里吃饭,地里工分,哪样都不能耽误……
眼看着小鸟一个个飞走了,飞远了,母亲却赢来她最大的不幸。2004年,终于可以当甩手掌柜的母亲,没听到几声羡慕她有福的赞赏,便被病魔缠上了身。见到她痛苦而扭曲的脸和她那被病魔压弯的腰,我的心裂得碎成了瓣!母亲啊,在我心目中慈祥、和善、伟大而坚强的母亲,你是那么的神圣和尊贵。那一刻,没有了爽朗的笑容、没有了甜美的歌声、没有了精巧的飞针走线、甚至没有了你一贯的坚强!你竟如此的苍老和无助,挂在哥的臂弯里,你的坚强和完美在病魔面前原来如此不堪!
我哭,苍天泪;我恨,大地舞。只知索取和撒赖的我——母亲用汗水和乳汁浇灌的我,可否争得哪怕赏赐的春晖相报?
或许母亲又是幸运的?几番挣扎,母亲的生命延续到了今天;或许是对我们兄妹麻木不仁的惩罚,生命延续今天的母亲,倏然间旧病又复发……
我不能把母亲嵌在天空,因为天际遥远而又寂寥;我也无力把母亲拥在怀中,因为我的怀抱苍白而无力……母亲啊,我到哪里还你一个健康爽朗的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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