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花开,一年叶落。整点的时钟敲亮了无数个昏昏暗暗的日子,安保处的那盏泛黄的灯还亮着吗?灯下又是谁的身影在驻留?春去秋来,悄然已是七八载过去了,那盏灯、那个身影仿佛还在昨天,占据着我的整个大脑。
那时还小,懵懂的年纪里,胆小如鼠。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四眼"男人,这一遭已然是将我托付于他了。牵着这个陌生人的手不停向前走却步步回头。面对全班七八十个同学或好奇或嘲笑或同情的目光(当时的我刚做完外科手术),我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而即使是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也未曾听清。他蹲下身摸摸我的头,许是他的手有魔力,内心的不安、胆怯全被我眼前这个拥有“迷之微笑”的男人拿走了。
以为自己从小独立生活便足够坚强,却不曾想病体中的我终究抵不过内心对温暖的渴望,对疼爱的依赖。课堂中望着教室外那条极似回家的小路泪流不止,课间更是独自趴着默然哭泣。此后我以为这世间便只有我独自一人,然而我以为的以为不是我以为的,一直有个他在我身后。交上去的作业重新回到我手里时总会多出一张字迹优美的纸条,不断地鼓励着我。慢慢这份温暖竟与最初的那份渴望融合了。这个男人逐渐让我放下了心中的防备,不知不觉成为了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深夜看书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与其说是习惯不去说是爱好,我喜欢夜晚寂静的感觉。一如往常,靠窗睡的我撩开窗帘借着皎洁的月光“吮吸”着书籍。对面便是安保处,自我夜读起,那盏灯就一直亮着,灯下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影来回踱步,有时会多几个人,似天空中散落的星星很是“耀眼”。
窗外的银杏黄了又绿,倒是那几棵松柏一成不变,让人丝毫察觉不出季节的更替。和松柏一样未曾变过的还有那盏灯、那个身影。到后来,无意间听到这个“四眼”男人一宿未眠,才得知一直陪着我的那个身影是他,说是感动不如定为心疼。像我这样感性的女子,点点滴滴便足够我回忆三生三世。
一场梦醒,便是七八载的岁月,如今的你些许有些憔悴,但那盏灯是否还在,而你又是否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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