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期《黄桷树》的经费和发行等,由四人均摊,自存,自送。当时,四人谁也不懂炒作,不懂装祯,不懂噱头,不懂经营,更没把它寄望于官方。
只是。
凭着一腔热血。
一个使命,
一种责任。
权当好朋友之间的炽热爱好,练笔和互赏互批,促进自己写作水平的提高而己。可没想到,首期《黄桷树》的出现,却无蒂是在沙区的群众文化之中,爆炸了一颗原子弹。
事实上。
上世纪80年代中——90年代初。
中国追求民主自由,反独裁反专制的思想大潮,暗流涌动,方兴未艾。
由于地理桎梏和有意拖延,故意封锁等缘故,内地的新文化浪潮,比北上广等沿海地区慢了半拍。可是,慢半拍,不等于虚弱无声或迟滞落后,反而是后积薄发,一鸣惊人。
更何况。
纵观世界人文思想的传承。
从来就是一脉相承,不分先后。
因此,秉承着西单民主墙要求民主自由,反镇压反官僚的热潮;朦胧诗反传统去政治化,追求以各自独立又呈现出共性的艺术主张和创作实绩的创作方式,早在内地广袤的民间文化中,呼啸,横扫和生聚。
只是。
由于上述共同原因。
这些地下烈火,只在分散零乱的燃烧,自生生灭。
正在这时,作为群众自发组织油印刊物《黄桷树》诗集的轰然出现,以各种渠道迅速传到了各民间人士手中,自然就引起了广泛的注意和一片叫好声。
彼时。
奇书意外接到了沙区文化馆的电话。
请他务必马上到馆长室一趟,有要事相商。
奇书如约赶到了沙区文化馆馆长室,与一个矮小瘦削的中年眼镜男见了面。眼镜男与奇书热烈握手,并自己介绍:雷宗荣(雷霆),转业军人,部队文化工作者,现为沙区文化馆馆长兼党总支书记。
然后。
雷馆请奇书坐下。
自己转身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一本油印刊物。
翻腾翻腾,对奇书说:“这是刚转到我手中的《黄桷树》诗选,你们一帮小青年搞得好啊!据我所知,这是沙区民间文化中第一本自行组织,自掏腰包刻印的油印刊物,我们很感兴趣。”云云。
出了文化馆的奇书,径直来到当时住在小龙坎龙泉巷的楝树林,讲了刚才的情况。老谋深算的楝树林,略略思忖后,表示同意。
这样。
《黄桷树》诗社和诗集,就正式纳入了沙区文化馆的全面扶持之中。
由完全自发组织的民办油印刊物,变成了地方政府主管文化艺术的主管部门——沙区文化馆手中的一颗棋子。其原有的民间文化原汁,虽然暂时还没稀薄,但己经可以想像其结果,看到它的结局了。
拿楝树林后来痛悔不己的话,来归纳总结。
就是一不小心,就被当局收编了。
我们都上了当,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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