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孩提时,我总骑在父亲的肩膀上,他高大有力的身躯,是我幼小心灵中的依靠。
记忆中,父亲用他肩膀扛过数不清的东西,可是,一生被土地拴住的他,却没能为贫穷的生活增添多大富贵。
在我印象里,父亲始终用一条爱的枷锁紧紧勒住他所拥有的家,除了尽力满足我们的愿望,他自己的所需却降到最低程度。
父亲没件体面的衣服,每次出门,母亲总为他找来那件洗得发白的土布外衣,有件开花的羊皮袄伴他几十年。每回给他买衣服,他总是推三阻四地舍不得买,柜子底下有件发霉的中山装,父亲存放有些年头了。
父亲从不在乎吃喝,他从没说过喜欢吃什么,什么不喜欢吃。每次我们在外错花了钱,回到家,最怕面对父亲那双被生活折磨得失去光彩的眼睛。
父亲是勤劳的,每日总是天刚拂晓,院子里就出现他忙碌的身影。
每当得暇,我们就帮父亲在园子里种菜,浇水、施肥、捉虫忙得不亦乐乎。秋天一来,满园子的瓜果,老远就能闻到诱人的香气。
没事时,父亲就看我们在院子里玩耍,静静地听,幸福地笑,这是他最满足得意的时刻。父亲苍老了,可他仍和往昔一样为家努力着。独居异乡多年了,每次通电话,总劝他注意身体,他总是应许了事。
提到父亲,我不免在想,天下做儿女的,谁将父亲安康放在了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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