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十一月份来到厦门站旁上班至今转眼间就快半年了,每天上下班经过的地方一直有两棵高大的树,却从来叫不上名字。一次清晨上班时偶然间留意了一眼却让自己不禁一颤:两颗叫不上名字的树挂满了血染似地橙红花朵,却全无半点树叶点缀。
两棵高大的树甚是伟岸,枝干不说是参天但仅有的满树橙红就足以让人兴奋,她静静的立在那不起眼的路边,每天看着身边的人匆匆地穿过,偶然会淘气地摆摆自己的枝干,很自然地坠下一朵血染似地橙红。从树上落下的时候,在空中仍保持原状,一路旋转而下,“啪”的一声落到地上,英雄般地站在了那里,花瓣朝上,摔得甚是理直气壮,气势泫然,而后再任匆忙地过客浩浩荡荡地踩在脚下,没有半点的怨言!
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树,为什么她的花朵会这么的炫目的橙黄,为什么她的花朵凋谢地会这么壮烈。我停下脚步,问了下身旁的一个匆忙的过客。“凤凰树,这是”,“那泛着红的橙黄花朵就是凤凰花”。那人告诉我,仍然没有停下自己匆忙的脚步!
凤凰树!凤凰花!好气派的名字------怪不得她能走的这么气派!
而后的一些天,我每次上下班都会向她投下敬佩的目光,直到一次和朋友出去玩又经过她的身旁,我捡起地上的她的一朵指向朋友。“知道这是什么花吗,我问他”,嘴上还挂着些许的坏笑。“木棉花,这两棵是木棉树,她的花朵坠下的时候是不分瓣的”,朋友这么回答。“啊,这不是凤凰树吗?”,我反问道。“木棉树,地上的还有枝上的是木棉花,她一直在这,你不会没见过吧”。
木棉树!木棉花!我傻傻地笑了下------匆匆的过客,给了我个匆匆的凤凰树的答案,我匆匆地记下,每天匆匆上下班的时候又慌慌地看着她的壮烈,近身的美丽却从没停下脚步去了解,或许我也是那些匆匆的过客------
木棉,英雄般的木棉,我欠你个敬佩的微笑和拥抱!
晚上回到家中,我匆匆地打开电脑,认真地搜索了一下木棉树,木棉花。她在那里,静静地守着静静的夜。木棉花,的确是豪气冲天的木棉花,我兴奋地满含热泪,看着一张张她的照片,看着一篇篇关于她的文字:姚黄魏紫向谁赊,郁李樱桃也没些。却是南中春色别,满城都是木棉花。——宋·杨万里;几树半天红似染,居人云是木棉花。——宋·刘克庄。其实一提到木棉就首先在脑海里闪耀的字句却是舒婷的那首《致橡树》,她是这样写的: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我不清楚舒婷当时是什么壮丽的感情,她为什么选择作一株木棉。我也不知道橡树和木棉谁会更有让人兴奋的魅力。不管了,我知道了她的名字,知道了她的伟岸,知道了她的橙黄下落时的壮烈,知道了她在自然中享受自己生活的悠怡!
她,她就是木棉花,一朵泛着红的橙黄色花朵,静静地守着自己脚下的土地,看着那些匆匆往来的路人匆匆穿过------
现在的那两棵木棉树依然静静的守在那里,每天陪着我上下班。每每从她那经过,我都会放慢脚步,像她一样开始慢慢地品品生活,不再匆匆地盲目,看着看着我就会不禁地傻笑一下。
木棉花,路过的不一定都是过客,你就尽情地芳香吧,下一年,我不会再叫不上你的名字!
阅读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