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壁斜上的坡脊,栽满干白枝挺叶茂的白桦树。
与之对映的右方,是一大片还没完全枯萎的草地。
草地花团锦簇,翠绿成荫,齐腰深的草丛中,竟然还一大黄骆驼和一黄一白二小骆驼,在悠闲的甩尾吃草,时不时还得意的瞟瞟我们,许是一家三口?
旁边,二三间依稀还看得出房型的残砖断瓦,落幕的蹲在花草丛。
一大蓬无名鸟,在其上飞起,落下,叽叽喳喳,鸟声一片,不绝于耳。
一歇嚓嚓嚓的快门闪过,我和太太的心态,总算找到了点平衡。
可奇怪的是,这意外的一大片风景,却被绿油漆的铁丝坚实的圈着。我们是顺着被人推倒的破口处钻进去的。
那么,是管理方有意为之,为了再卖门票收钱,还是因为此处有风险怕出事儿?
不得而知!
接下来就是怎样上去?原地返回?累且不值。坐吊车?恰缝吊车维修停运。
我环顾四下:“算了,骑马上山吧,每位60元,就算又上一次当。”心有同感的太太,欣然叩首。
于是,我们顺着沟底向左前方行走,与牵马汉达成了生意。
骑上高头大马,仿佛自己突然长高了许多。那天,也低了下来。马蹄得得,身子怂怂,汉子手牵二匹马的缰绳,我们上路了。
随着地势的坎坷,二马时而靠在一起,时而互甩尾巴,时而打着响鼻,弄得我担心不己:“师傅,马儿靠得这样近,不打架吗?”
师傅回头,一脸风霜,一身草香。
“放心,是二兄弟呢。你那匹是弟弟,三岁,大嫂这匹是哥哥,五岁,马和人一样认亲,血缘关系亲热着。换了,准打架斗殴。”
果然,行进中的二马驹,你碰我,我碰你,还不时相互挤挤擦擦,乐着呢。
这时,我身子一怂,眼前一亮,啊哈,这是什么地方?
满目苍凉,萧瑟无边,一大片一大片顺坡漫上的草原,吞噬了一切。
极目远眺,风车像缩小了百倍的玩具,沟顶如遥远迷茫的传奇,现代文明仿佛突然蒸发,洪荒蛮地犹如呼啸降临……
天地间,除了我们与马,就只有可怕的静寂。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喃喃自语,没想到牵马汉回头,微笑:“‘敕勒歌’呢,我们都会唱。”
“哦,你们蒙古人都会唱‘敕勒歌’,”我有些惊讶:“知道其意思吗?”汉子顺脚一踢,一串石子带着沙尘,联袂飞起,再僻里啪拉的落回地面。
“苍凉悲壮哟,无可奈何哟,大哥,我告诉你,这儿还不是‘敕勒歌’的诞生地。
‘敕勒歌’诞生的真正地点,在离这儿百余里的武川。歌中的‘阴山‘,就在武川县内,有空可以去看看。”
“哦,谢谢!师傅,这行当赚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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