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也就和芳邻卫彪卫阿姨,成了好朋友。我考入大学时,卫阿姨被其儿子媳妇接到美国,据说是还申请到了永久性绿卡,成为名副其实的美国公民。
这,很让我和我爸妈还有邻居们。
多年来,都羡慕得很嫉妒红眼哦。
卫阿姨有了第三个小孙孙后,己有几年没回来啦。我们就在网络上聊天交流,顺便让她给我打听介绍加网购一些,最前沿欧陆风情的新潮时髦便宜货,赚点脂粉钱,不亦乐乎!
所以呀。
可怜的老爸老妈当然不会明白。
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得到卫阿姨今年春节回来的好消息,并事先与她相约好了的我,岂能在难得的大年初一清晨,仍当奇货可居的“懒觉女神”?
“芳芳,你爸妈一直看着我们哩。”
卫阿姨笑眯眯回回头,还招招手。
“你走了,你的闺密们呢?”“没事儿,我爸妈就这样,特烦的。”我低头玩着手机,大咧咧的回答:“同学们还在梦周公,醒了,爸妈会给她们煮汤圆吃的。”
“你爸妈可真好,真有耐烦心。”
出电梯,满眼尽是黑压压的人头。
举步,犹如穿行于煦煦攘攘的集市,花花绿绿,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卫阿姨感概道:“几年没回来,又变啦!苍天有眼,风调雨顺,盛世华年,老百姓是从心眼儿高兴哇。”
“就钱少,买不起大房子。”
我撅着嘴巴,有些口是心非。
因为,我手痒痒的,就想把关掉了的手机,又弹开玩儿。可是,这是和好不容才抽空回来的卫阿姨在一起呀,出于礼貌和尊重,我只好忍耐着哦。
“姨,那地方,还有多远?”
“多远?就在前面的沙坪公园里呀,哎芳芳,这么多年,你从没去过?”
我摇摇头,颇有点不以为然。网络时代,活在当下,宅在家中,教室或宿舍,足不出户,饿了喊爸妈,唤闺密,嗔男友或叫外卖,出门三步不知东南西北,不是很普遍么?
然而那地方。
我却早就如雷贯耳。
我是谁?风华正茂,时髦新潮,思维敏捷,舞文弄墨的的女大本呀。那地方,我在读顾城的《永别了,墓地》(原名:红卫兵墓)时,早就耳熟能详,背诵如流。
即为那诗中的意境萌动。
也为那墓地的深邃伤感。
可是,那儿毕竟是真正而阴森森的墓地啊!那里,即没有从黑暗穿越到各朝各代,天上地下的惊险刺激,也没有从虚幻派生到荣华富贵,风流倜傥的总裁耽美,更没有靠着想象抽象逃避现实,成为无所不能任性的丫环小姐。
我,芳芳姑娘。
干嘛要上那儿去?
当然罗,怀想归怀想,同情归同情,尽管在我意识深处,也曾无时不为那些早凋的灵魂,默哀祈祷。不过说实话,我是觉得,那一切离我的生活太遥远,太陌生……
其实呢。
这样说也不公平。
卫阿姨怎能知道,我曾确有好几次鼓足勇气,走近了墓地之门,就差那么轻轻一小步,跨进去,就是另一个世界?
可是,嗨!哎!好吧好吧。
这次跟着卫阿姨,我可是什么也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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