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站起来,向外指指:“我要出去。”,保嘉康塔认真的想一想,对达曼呶呶嘴,达曼抄起石棒跟在伯爵身后。
眼前豁然一亮,满山遍野的碧绿扑进他眼帘:只见那山,层出不穷,峰峦迭嶂,蓊蓊葱葱,一座连着一座绵绵铺向蓝色的天边。海,在哪里?宿营地,在哪里?怎么听不见那熟悉的海潮声?
伯爵暗暗叫苦不迭:身上没有了罗盘,似乎连方向也打不着;这深山老林,就像一座无边的监牢,即或自己逃出了山洞,又如何出得了群山踏上回家的路?
伯爵又气又急,冲着保嘉康塔吼叫:“你把我弄到这儿干啥?我还不如死了算啦。”,
保嘉康塔走上来,温柔的摸摸他的脸:“我们就在这儿生活不好吗?这有山有水,我们种马铃薯、番茄,自个儿泡苦苦酒。你,真白真好看。”,伯爵摔开她的手道:“我们是二个世界的人,你不知道吗?”,保嘉康塔迷惑地摇摇头,眼神越益温柔。
伯爵只有叹气:这个该死的蛮婆子!
他愤慨地回到山洞,往柔软的草丛上一躺,闭上眼睛不再搭理。
那保嘉康塔却不恼不急,退到洞外,与达曼一起将那块剩下的狼皮用石刀刮干净,搭在枝桠上晾着。山洞外不远处,就是一条清澈的小溪。酷热驱赶着二人跳进溪水里扑腾。虽是土著人,但少女的天性使然,二人洗着笑着便相互拨起水来,你来我往,嘻嘻哈哈,乐不可支。
伯爵听见笑声睁开眼睛,见一脉阳光斜斜的洒进,满洞金黄,并无一人。
大喜过望,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摸出山洞。洞外也无人,唯有保嘉康塔和达曼的笑声从不远处的浓荫外传来。伯爵定定神,待神志清醒后,便顺着小溪向上游跑去。
越跑林越深,越跑山越陡。伯爵开始尚能瞄着溪水跑,但小溪越来越浅,最后竟然完全消逝在树林里。四周全是密不透风的树林,连风也吹不进来;向上望,层层叠叠的树叶掩住阳光,阳光仿佛只是一个遥遥无期的小圆点,在深不可及的远方闪闪发光……一群牡鹿跑过,停下瞧瞧伯爵又飞奔而去;一副白森森的人骨架骤然出现在老树虬枝下,伯爵一惊,站住脚。
“嗬……”绝望的伯爵大声吼叫,寂寥的山林间回荡着自己的吼声。伯爵仔细的听着自己的吼声,声音像撞在四周桶里嗡嗡作响,然后撞回自己耳膜。“嗬……有人吗?”伯爵聚集全身力量再一次大叫,依然是林间沉闷的轰响。随即,万籁俱寂。
伯爵毛骨悚然,随即再瞧瞧那老树下的人骨架,又绝望的仰天呼喊。
一声悠悠的人声仿佛传来,伯爵瞪大眼睛屏气凝神的又呼叫,人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几只手拨开密密的树叶,保嘉康塔和达曼焦虑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伯爵两眼一黑,又急又气的跌倒在地,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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